驻村散记

“喔、喔、喔”,一声声鸡鸣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来,划开手机一看时间,才5点钟。心里感到恼火,却又无从说起。想起床,想一想,时间还早呢。不起来,可又睡不着。让人左右为难,睡意全无,心生恨意,犹豫不定。“喔喔”,过了一会儿,啼鸣声又响起,接着附近邻居家的公鸡就全叫开了。啼鸣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像是在比赛谁的啼鸣声最高、最亮一样。

 

此后,每隔半小时,这只公鸡就要啼鸣一次,就像定时的闹钟一样准时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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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钟不到我就起床了。赖在床上也睡不着,只好起床。

 

来到院子里,向四周远望,一排排大山向我涌来 ,满山的树木茁壮生长,又像是一幅幅山水画,装扮着你眼前的美景,涌入你的眸子,双眼久久不愿移动。

 

头顶上空有几根高压电线穿过,好像从天空中伸下来一样,没有尽头。电线上面有一些黑点,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些乌鸦、喜鹊、燕子。有的停歇在电线上,有的在空中飞舞,表演累了就在电线上休憩。三三两两,看似没有规律,其实大有规则。燕子大多栖息在电线,一只挨着一只,乌鸦却在低空盘旋,显得很笨拙、肥大。几只喜鹊落在房顶上,叽叽喳喳的乱叫,一只歇在了大喇叭上,狠狠的叫了两声,他是想把大喇叭叫醒,可是大喇叭还是一声不吭地躺在那里,完全不理会喜鹊的召唤。

 

一阵晨风吹来,栖息在电线上的鸟儿一只都不见了,只看见天空乌鸦鸦一大片乱串乱舞,一不留神他们向房后的小山林奔去,身后只留下一片鸟鸣、几只羽毛在风中摇荡。

 

出了院子向左转,是一排排民房,中间是一条道路。在房屋的侧面是一处垃圾临时转运站,有两只垃圾箱孤零零摆放在那里。看见有人向垃圾箱走去,几只小狗飞奔而来,是想寻得一块骨头或是一口剩余饭菜。然而他们的想法大多时候会落空的,只有他们的主人拿着剩饭菜来给他们时,他们的理想才不会落空。三只小狗很是可爱,样子大约不到一岁,一只是白色,一只是黑白色,另一只是灰色。

 

有几次我去扔垃圾时,都会看见那只灰色的小狗向我飞奔而来,眼睛红红的,右眼角还挂着一粒眼屎,显得急不可待的样子。可是每次他的愿望都落空了。我只是扔垃圾,没有骨头和剩饭给他吃。我们一共三人,每次煮饭都是按量下米,不多不少,即使偶尔多一点饭菜也留在下一顿热上吃了,没有需要浪费的食物。吃肉的机会也少,主要是怕麻烦,买的肉也很少带骨头。如此说来,我们很对不起这三只狗狗,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议论我们吧,会说我们是穷人。

 

在我的印象中,三只小狗应该有狗妈妈的,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突然不见了,是被主人拉去与狗贩子换大米了,或是被人偷去了炖狗肉汤吃了,只剩下三只狗崽子,孤零零的留在这里,居然也长大了。只要有人从这里经过,三只小狗就会飞奔过去围着你前后打转,一会儿在面前咬你的鞋带,一会儿在身后咬你的裤脚,与你亲热无比,他把自己当做你家圈养的宠物了,与你耍闹呢。你不理会他们时,他们还是继续围着你奔跑,一直把你送到道路的坡顶上,看着你没有停留脚步,他们自己就会停下来,望着你向空中“汪、汪”几声像是与你告别,目送着你远去。

 

狗崽崽若是出生于有钱人家,那就有福气了。有狗粮食吃,有狗保健医生定时保健服务,有狗房屋住,不用担心怕冷、怕热,一世无忧。常常被玩于股掌之间,胸怀之暖,专有“仆人”伺候着。

 

元旦节过后的又一个清晨,我再一次去倒垃圾,发现灰色的小狗已被主人用绳子拴在垃圾箱的一角,身下只铺有一片包装用的棉花,很像是过去人们常见的“彩色”黑心棉。听见有人的脚步声,急急地“汪汪”叫着,像是向我讨要吃的,或是向我诉苦,我望了望转身离去。

 

一家四口,现在只剩下一口了。我只是希望冬天快快过去,小狗就能长大。

 

路边草地一片冷霜,近处屋顶上白茫茫的。

 

远处的山崖上一轮冬阳缓缓升起,像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步履蹒跚着、喘息着,一直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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