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忧来让我喜

养了两盆文竹,一盆放在书房,一盆放在客厅。

买回家的时候,它们都青春无限,都盛世美颜,都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都被我寄予厚望,都有着无限美好的发展前景。

它们也美得不相上下。

涨姿势的图片

我对它们投入同样的心血——其实心血也不多,但真是同样的;它们受到我一模一样的照顾——其实就是想起来就浇点水,仅此而已。按说它们应该长得一样才对啊,可奇怪的是它们却呈现出不一样的生长状态。

在美了一段时间之后,它们突然就分道扬镳,向着两极各自撒脚丫子而去了。

先看客厅那盆。

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这种黄极具传染性,影响力巨大,带动的其他枝条争相效仿,于是就迅速蔓延起来。好在也有一些坚定的枝条,不肯轻易缴械投降,顽强地维持着作为绿植的最后尊严。只是在我眼里,它们的坚持有些悲壮:它们只占据了下边的一点空间,还得和黄共享这点有限的空间;它们的绿是一种苍绿、老绿,再也没有了初春那种嫩绿的勃勃生机,而是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疲态,一种拼尽全力在挣扎的模样。

最后,这盆文竹反倒成了一盆高低错落、黄绿错杂、依然优雅、不失观赏价值的盆景。

就因为下边这些老绿,还有一直保持绿色的主枝条,甚至连上边供纤细的叶子栖身的小枝条也没有变黄,我清楚地知道它没有死,就一直让它留在客厅。在我眼里,它只是衰老了,就像顶了满头白发、弯腰驼背却依然努力保持活力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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