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写字、煮汤

给妈妈帮忙炸油锅,不亦乐乎。

卖蛋糕、雪枣、麻花、米子糖的老伯骑着电动三轮车在村子里的小路上慢悠悠骑行。他录好了声音,任车龙头上的喇叭循环高声。有在菜地忙碌的婆婆听见了,赶忙从菜地里走出来大声喊着要买麻花,可惜他坐在车里听不见,我看见了,比他着急,忙跑起来,追上去告诉老伯有人想买东西。即便是在乡下,现在也少有人买这样传统的吃食了。涨姿势的图片

村里又去了一位老人。爸妈一边交谈,一边用手指头数着今年村里去了几位老人,又说那些老人今年就吃不到阳间的团年饭了。

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大都放假了,路上多了很多新鲜的面孔,与芷涵去漫步,芷涵说着快春节了,很多年轻人都回家了。我听了,忍不住仔细打量着他们,心中有难言的快乐。

日月依旧,一代代人在岁月里消磨,老去。联想到自己,亦如此。又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蓬勃,自己丰沛。

生活是向前的,但一个人过得好不好肯定与他所处的时代息息相关。

昨晚与安安说,期末考试结束了,要她晚上早点休息,不要熬夜学习了。今早问她是不是睡得早一点,她告诉我说是的,又说近期数学要学导数,要专心。

昨黄昏时分看见与安安穿一样蓝色校服的男生与另一个小男孩(许是他弟弟)在瓦池河公园骑自行车来回转圈。看着熟悉的蓝,一下子想到安安,与芷涵说安安寒假前前后后大约十天,她也应该好好放松放松。

爸爸昨天喊腿疼,妈妈说他可能爬楼了。他本来就腿疼,还担粪。我真是服了他。于是,我不停喊着要他放下粪桶,去看电视,又告诉他我给撮了火钵,要他骑着火钵烤火,这样人舒服一点。妈妈告诉我说爸爸担心走不动,我说既然担心走不动,就不要做这样的事。我对爸妈说,他们现在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就是我们最大的福气。

昨,在妈妈家吃绿豆丸子,红薯丸子,炸藕条,炸小鱼,炸豆腐。

芷涵制作了我们炸油锅的视频发到家人群里,弟弟说看着都想吃。我喜欢芷涵在视频里的文案,写得很好,读来满是温馨。

今早送安安,看见人家门口搭起的丧棚已经拆了。有人在空地上烧逝者生前的衣物,烟雾升腾。烟雾里,时不时蹦响鞭炮的声音,应是老人出殡时未尽的一些。我们走了很远,都还闻得到飘着的鞭炮的味道,能看见道路两边到处嫣红的鞭炮屑。

此刻,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绝,想来是老人火化后到了桥头。我们这里人去世后都会在桥头那里停上一停,也不知是何讲究?

听说亲人的热泪是不能滴在亡者的脸上的,如果滴在脸上,他下世投胎是会成痣成疤的。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狂惑迷想之时,忽听见妈妈在隔壁炒菜的声音,刺刺啦啦里,大蒜的香味飘了过来。

冬日,门口芦荟都冻坏了。不过,不急,等到春天,它们会长出新的肥厚的叶片。

走路,写字,煮汤做饭,接送娃娃,谈不上多大意义或宏大的主题,只是一种日常,一种朴素,一种普通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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