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也没剩下几天了

早早就醒了。烧开水,洗漱,抹香香时安安下楼。然后她开始梳头、洗漱、换鞋。然后母女俩赶去上学。

 

在出发的那一刻,她有些着急地说:“六点三十分了。”我默默把电动车的行车档换到最高,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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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在这样的匆匆忙忙中慢慢变老的。一年就是在这样的不知不觉中慢慢逝去的。某天,你翻看日历,发觉一个月没剩下几天了,一年也没剩下几天了。

 

乡下,腊月结婚的年轻人比往常还是要多一些。昨日带着芷涵去瓦池湾洗头发,一路过去,看见两户人家的门口搭着红艳艳的彩虹门,一派喜气洋洋。结婚,也预示着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开始,他们一起生儿育女,一起相携相伴走过余生。一辈子何其短暂,惟愿喜结连理的两个人能相敬相爱。

 

理发店里的人很多。我们坐在那里等。年轻的大多是洗头发,年老的大多是染发烫发。要过年了,老年人也还是希望精精神神过新年的。

 

小区门口,有架了大锅大灶的男人在那里制作米子糖、花生糖、芝麻糖、麻花、雪枣、薯片……他们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我挤进去想买一点花生糖喊了几声老板无人应,他们中一个忙着切米子糖,一个忙着给人称称,我等了一会儿,想想,又挤了出来,离开了。要过年了,很多老人喜欢这样传统的吃食,他们又是现炒现卖,新鲜,且那看得见麦芽糖糖稀,那米子,让人安心。不怪他们的生意这样好。

 

预报中的雨在清晨送安安上学的路上飘了起来。一滴雨落在我的脸颊,冰冰凉凉。我说“下雨了。”安安“嗯”一声。想到邹先生,他前晚上电话告诉我甲方要求把这期工程完成,又说还有八十多根桩,天气好的话,三四天的样子。“就怕下雨啦。下雨了不晓得搞不搞得好?”电话那头,他是有些担心的,末了,又说:“就这样搞咧,有么办法呢?”

 

打工人不易。农民工更不易。

 

送过安安回家,看见路口三个男子站在那里等车。他们的旁边,箱子,蛇皮袋,背包堆在一起,很是醒目。我扭过头看,他们交谈着,外地口音,我一句也听不懂。腊月二十一,他们启程回家过年还算从容。

 

还有两三天,小弟媳妇,孩子和二妈到家。二妈的侄女结婚,他们是赶回来参加婚礼的。小弟与他的这个表妹年纪相差不大,且工作地很近,一直来比旁的表兄妹关系更要好,他其实是很想回家的,无奈临近过年,且他们国庆节回家的时间也长,单位不批假,只能让媳妇代劳了。

 

昨天写了一组散文诗,还想写,然后与昨天完成的合成一大组。沉浸的文字里的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好,它带给我的未知与神秘,是姿态横逸,是果实绽开缝隙,露出闪着亮光的核。

 

我该怎样描述我写字呢?它是好的,是小的,是清晰的,是我一点点梳理着自己,也不断回想着自己。这小小的爱好,让我感到莫名的满足。生活总是有那么多的烦躁,那么多的美丽,那么多的思考……我反复地写,反复地思考,我知道,它们让我在无处不在的生活中,多了一份勇气,一份爱,一份宽容。

 

我知道,我并没有文字里活得那么从容。对未知生活的担忧一直是我的忧虑。但我依然感谢生活,虽然它并不完美,但它是真实可感的,是可以让人变得坚定的。而文字,是我通往自己的秘密花园,在那里,我能感受到我体内的小精灵。

 

现在,雨滴滴答答下着,我忽然想到在路口拖着行李等车的外地人,还有邹先生也许正在雨天里忙碌……我忽然想流泪了,嗯,祝他们都好。

 

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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