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青”团失败了

“咚——咚——咚——”敲门声发闷，不像平日习惯的声音。
开门，邻居站在门口，左手端着一个盘子，里边四个白花花的狮子头大小的圆球状食物；右手端一个小碗，是蒜汁。
俩手都占着，刚才她是用脚尖踢门的。
这是我研发的新产品，用包菜蒸的青团，给你尝尝。
邻居连门都没进，交代完毕就走了。
我看着盘子里白擦擦的“青团”，满心疑惑：这能叫青团？那种晶莹剔透的绿色哪里去了？这不该叫“白”团吗？
老实说，这盘食物的“色”一点不赢人，丝毫勾不起我品尝的欲望。
可在儿子眼里，我的厨艺就是为了陪衬邻居的厨艺才存在的。听到声音，儿子马上从房间出来了。
看他一口接一口吃得很陶醉，我觉得儿子完全被我把胃口败坏了。只要不是我做的，他都觉得是天下至味。
我还是得尝尝，不然还盘的时候怎么和邻居说试吃体验呢？
我夹起一小块，蘸了点汁子。味道不错啊，筋道，松软，还有包菜的脆感，远比想象中的好吃。
我吃了一个，儿子吃掉三个。儿子意犹未尽，给我派任务：能不能问问阿姨是怎么做的，明天咱们也吃这个？
我也有此意。这种吃法简单科学，菜和主食合二为一，既能多吃菜，还避免了多油，最多在汁子里滴几滴香油就行。
我虚心向邻居请教。她很得意，说简单，随便什么菜都行，剁碎，撒点盐，拌上点面就行。不用加水，杀出的水分就足够了。
我一听，真不难，关键是科学。用萝卜白菜包饺子，得先挤出水分，营养损失严重，为了口感牺牲营养，太像买椟还珠了。
第二天，我先把稀饭煮进高压锅里，就着手用白菜做菜团。
洗菜，剁碎，放进盆里，撒上一点盐，搅拌一阵，好像没怎么出水，怎么加面呢？我就又撒了些盐，然后再加面。
唉，以前做南瓜饼的噩梦又重演了。白菜吐水太厉害，面不停地加，盆里还是稀乎乎的，根本没办法团成球状。只能继续加面、继续加面，原本只是配角的面已经喧宾夺主了，眼看主角白菜快沦落成路人甲了，我果断收了手。
既然无法团成球，那就摊成菜饼得了。我在篦子里铺上笼布，把面糊糊倒进去，用锅铲抹平，放蒸锅里蒸。
这个过程心理体验像坐过山车，还只是那种飞流直下的感觉。本来信心满满，以为花不了多长时间，两箅子邻居家出产的菜团也能从我家厨房出产，颜色上还会更胜一筹，因为我特意选择了叶片比较绿的白菜。可是，盆里的菜和面比例总是不对，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达到能捏成球状的程度。随着时间的流失，我只求尽快解脱，期间对自我的失望、否定再否定更是一言难尽。
十五分钟后，我的菜饼出锅了。我夹起一小块，口感完全就是硬邦邦的死面团，顶得我心口难受。原因很简单，面太多了。
这怎么吃？别让儿子再笑话了。我果断做了调整，把我精心调制的汁子弃置不用，把菜饼子切成薄条状，油锅里放花椒、红辣子角、葱花，翻炒一番，出锅装盘。
儿子吃的时候没说啥，吃完后说了一句：妈，刚才你是不是又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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