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在心底是一个女孩儿的名字

* 小雪，在心底是一个女孩儿的名字

小雪，在心底是一个女孩儿的名字

好吧，你且默默念叨

那温柔的气息和纯净的白，接近

毛茸茸的呼吸，及

裹着薄冰的、清透的树枝

稍稍沾上了些雪花

我感到两颊有些发烫

这一刻，小雪在我身上复活

“快走，一个劲儿往前走！”

背后，那爽朗而充满青春活力的声音

像伸向天空的枝柯

又分出来一点新的力量

我对雪有一份偏爱吧。
我是骨子里住在雪的女人吗？我的气息是冷的吗？我呼吸时能闻到雪的味道吗？嗯，显然不是。我是慢温的女子，偶尔也是热气腾腾的女子。

今早行走在公园，面对着包裹着我的大雾，恍惚间那就是雪，纷纷扬扬的雪。是因为今日小雪节气吗？应该是的。昨日看手机日历，发觉竟然“小雪”了。
——那么快的日子，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哎……我到底在做什么呢？这一年就要过去了，我依然两手空空。谁的手中能抓住些什么呢？
握不住的流沙。不知怎地，我想起这俗烂的一句。我还能想起哪些特别光亮的东西呢？
惟有雪！

雪是纯净的，是可以懒洋洋地想着心思，然后懒洋洋地飘飞的。
此刻，我幻想着雪落在房顶、树木、枯草、小河及我戴的帽子上，积成又软又薄的一层。

你会周身雪白，像一个幽灵一样来到吗？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件白色的棉袄，那时我做裁缝，自己手工制作的。那面料是白色底子，闪点白色的哑光，凸出的本色小白花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那时年轻，一身白也掩不住青春的飞扬。

前两年也买了一件白袄子，今年翻出来，胸前有两三个地方带些黄渍了。我用肥皂把那几个地方着重刷了一下，晒干了看，还好，还能穿出门。想，即使有几片大雪不小心飞到它们旁边，也应该不那么明显的……我的这件棉袄也是纯白色。人到中年，对白色，很多时候是敬而远之了。那年冬天，不知怎么就想要一件白色的棉袄，好看是好看的，就是太不耐脏了，怕穿。

是不是白色天生就充满了浪漫的气息？又或者是我天生就充满了浪漫的气息？作为一个生活在乡下的妇人，这实在是不应该有的。因为，它带给人的失望是让一个妇人在现实的生活面前显得那么可笑，笨拙，那么不合时宜——好在我有自知之明。

现在，大雾淡去了不少。阳光下，渐渐变得清晰的树叶，是有些稀疏冷寂的。毕竟小雪了，它们纷纷投入大地的怀抱是可以理解的。本来嘛，不可能所有的树木都是四季常青，就像我们，也是要经历少年、青年、壮年、老年的。

就在刚刚，就在我敲这些字的当下，我的幺爹大声喊我，他已经八十七了，耳朵不太好，腿脚拖拉，我不知出了什么事，连忙跑出去，原来是镇子那边打来电话，他说不清楚，要那边的人留下电话，说等晚上小叔回家再打电话过去。我帮他记下号码，他一个劲儿对我说谢谢，然后端着他的座机走了回去。我看着他蹒跚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又想，或许我还等不到他这个年纪早就去了爪哇国了。

这个世界上的我们不都是这样的结局吗？消失与存在，都是真实的。而我们总希望活在梦境或童话中那样，在稠得像蜜似的的琥珀色的阳光里，缓慢而迟钝地老去，嗯，最好永远年轻，永远像雪一样，那么轻盈，那么美好。

写到这儿，我想到清晨看见的海棠枝，那上面牵着细细的白丝。你知道吗？白丝上凝结的水珠与雪真的很像，我把手轻轻伸过去，抓住树枝，顿时，一阵清凉之意袭来，仿佛雪撒了我一身，仿佛是我悄悄进入雪地，拈起鸽子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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