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很静,静得四周只剩下雨水滴落在车窗上的声音,压抑的气息令我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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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爷爷,呼吸机,药水……让我意识到了生命的脆弱。爷爷很虚弱,虚弱得我感觉不到他;他好虚弱,虚弱到家人在身边却说不出一句”我爱你们”;他又好坚强,每一次的呼吸又是对生命那样渴望。他说不出话了,望着他,我也茫然得说不出一句话。小姑拉来他的手,让我最后地与老人互动一下,我轻轻伸出手,牵住的一瞬间我呆住了,手心中他枯瘦的手爆发惊人的力量,好似为那对子孙无穷的喜爱与愧疚在这一握全部发泄了出来。我不由望向父亲,以往作为主心骨的他也好似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无法面对,他平静的脸上多了一抹不知所措,一抹淡淡……不知他淡淡的是什么?他始终没在我面前哭出来。但谁不是父亲的孩子?我是他的孩子,他是爷爷的孩子,我“乱”了找他,他能找谁?!

在我记忆中爷爷不是个爱说的人,或许是倦了。脸上皱纹唯一绽开的时候,是孙子对其呼唤的”好!好!来了!”如今望着他如倦鸟般的身躯一切归于茫茫。他好似已经放下了一切,但我们还没有,爱他的奶奶没有,爱他的儿女没有,他又怎能走呢?又能走去哪呢?我们又该如何呢?他无非是去一个遥远的地方,远到我们再也追不上他,再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回家了,空气不好,我们一行人下了医院的楼,雨水打在路人脸上,没带伞的人东奔西跑,唯有我们不急不忙。”山”还是归于平静,雨打湿了我,雨落在身上很冰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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