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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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长河的时候,在他一头卷曲的长头发之外,脸上又多了些杂乱无序的胡子。除了疲倦,你看不到他往日的那股冲劲,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如果不是那颗大脑袋,不是那个本来的庞大身躯,真不敢想他会是怎样的一个形容枯槁。

 

没有见过北留办事是如何的一个样子,也许是因为当下形势的原因,长河妈妈的丧事也是按着一切从简的方式来办的。没有那么多的场面,如果有不同,应该就是院里院外挂满了的各地诗友所撰写给老太太的挽联了。

前两天文竹(网名)在微信里也把我拉在了一个临时群里,说的就是叫可以写字的朋友一起,把来自全国各地诗友们所发的内容写到纸上。虽说我也会拿毛笔写字,但我受不了这样的场景,终是没有前去。

 

最先听到消息,还是利波电话里和我说的。说是你知道不知道,长河妈妈去地被人头蜂蛰了,在市医院抢救,一起去看看。

我才想起头天晚上和妻子在市医院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妻子和我说,长河和那个记者几个人在医院门口干啥呢?

我说,记者?原记者原国堂吧?不一定干啥了吧。

等我们第二天去市医院探视的时候,先在楼梯口见到长河媳妇,他丈母娘和女儿。长河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对我们说马上就要往回赶了,救护车送回头南,医生说已经尽力了。原记者也在,说无力回天,也只能这样了。

 

再看到长河妈妈,已经是棺材头起一张音容笑貌依旧的遗像。

和随行的几个朋友相比,我大概是见过长河妈妈次数最多的那一个人。这些年快过年的时候会和长河去他家吃最香甜的枣花馍(阳城馍),夏天的时候会惦记他们家地里长熟了的小西瓜。

但谁也没曾想到,这人说见不上就见不上了。

如果说后悔,我会后悔每次见到长河妈妈的时候没能多和她说句话。

如果会后悔,长河也许会后悔不该任由二老守着那两亩薄田。

 

也许,走了的人反倒是安详的。

苦和痛,会在长河心底,会留在长河妹妹心底,会留在长河爸爸心底,久久徘徊。

 

太多的没来得及,就这样戛然而止。

也许这就是生活的本质,突然的一个定格,叫你猝不及防。

 

和长河告别,我们在北留的那个十字路口停下车来吃每次和长河回家他都会带我们吃最好吃的凉面。

路口走过一位女郎,绿衣、红裙、白腿、高跟鞋、戴一副宽大的蛤蟆镜,拎一瓶统一绿茶。她款款的走过斑马线,那仪态,那范儿,像极了七十年代挂历上的香车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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