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食堂的北瓜和《西游记》里的南瓜

九岁的侄儿发现北苑食堂墙壁的宣传板上有“北瓜”两个大字，笑着告诉了我。据食堂介绍：北瓜产于山区。其食用价值有待开发。

“北瓜”的出现，令我回忆起文学名著里一个有趣的情节。

《西游记》里的唐太宗为何能够“地府还魂”？因为他是皇帝。一般的百姓没这个机会。《红楼梦》里的小鬼索命秦钟，一听他是贾宝玉的朋友，居然允许“分别时”多说一会儿话。可见，阎王爷看人下菜碟——肯定是没有绝对的人人平等。

奇怪的是，唐太宗非要声称送些水果给阎王（《西游记》里称为十代阎君）：

太宗又再拜启谢：“朕回阳世无物可酬谢惟答瓜果而已。”十王喜曰：“我处颇有东瓜西瓜只少南瓜。”太宗道：“朕回去即送来即送来。”从此遂相揖而别。（《西游记》第十回）

阎王的主要工作是索命和对阴间的鬼魂进行管理——包括惩罚、培训和再塑造。而索命对象当然是包括人类的内的动物。阎王若对肉食大吃大嚼，给人感觉是借职务之便满足口腹之欲。到目前为止，东方文学里我还没发现对阴间花草和蔬菜的描写，可见瓜果是阴间的稀缺之物。唐太宗借职务之便，给阎王送瓜果，是投其所好。

但阎王为何声称“颇有东瓜西瓜只少南瓜”呢？也可能是一贯索贿的结果吧——也不是所有的瓜都缺，有人赠送。

这是作者吴承恩设计的一处笑料，至于为何是南瓜也许不必深究。但若有高明的分析和解答，在下也愿意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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