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信

早晨,篱笆边的月季花在阳光下闪耀

让人忘记了昨日黄昏时的雪

十二月了

柴火舔舐的土灶,腊肠的香味

和母亲一边忙碌,一边低低的絮语

涨姿势的图片

她煮饭时,我正读《异乡记》

里面“不尽的青黄的田畴

上面是淡蓝的天幕……”

和八十年后的乡村如此相似

鸟鸣急切。水杉残存的叶子的褐

 

像极了被雪覆盖又露出的黄棕色

灿烂之后,浓墨以前

颓,是藏不住的

呵,我的中年,是拉长的影子

慢慢地移动。这安宁时刻

 

是好好活着,静静凝望

渐渐,我感到无限蓝的天空
轻盈得都消失了

by:莲叶
图片

清晨的阳光打在花朵上是真好看的。
昨黄昏时的雪粒子让今晨的空气格外的清冽,而薄霜仿佛给月季叶片上的绿敷了一层白粉,美得使人诧异。
菊花是如火如荼了。这几天摘了菊花泡茶,那菊就会在水杯里一瓣一瓣散。盛极之后,颓,是藏不住的——仔细看,菊花稍稍带些白了。
水杉的叶子稀疏了很多,留在树枝上的,是褐,是暗红,是黄棕。早晨与黄昏,树木的影子很长,我的影子很长。
我时常看自己的影子。这让人恍惚。如此修长的身影,简直有点过分。
安安起床很晚。难得一天可以睡懒觉,我是不忍心喊她的。能够睡到自然醒,于高中生,真是奢侈的。
早上看手机,发觉班级育儿群里多了好多消息,点进去看,原来是要缴费。每个月的缴费是固定的,不过,钱的多少,还是略微有些不同。我本来昨日为安安准备了现金,但群里要求微信,那就微信吧。现金留着,她去食堂充值吃饭。
高一上学期开学,安安对我说高中的饭菜比初中的好吃。不过,很快,她就回来说和初中差不多了。“又贵又不好吃。”她时常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大锅饭,能好吃到哪里去?好在每晚可以回家,可以弄一点她喜欢的饭菜或面条。
想到我们读书,青菜萝卜,腌菜酱菜,而且冬天头两天我们是吃冷菜的,周末从家里带一罐头瓶咸菜或是酱萝卜,也带猪油,埋在从食堂打来的热饭里,拌一拌,觉得香喷喷。到星期三,自己带的菜吃完了,那就买菜吃。一角两角,五角是最贵的,可以闻到肉腥气,不过,我们很少能吃得起。现在的孩子自然比我们那时强了不知多少倍,但你不能这样比较,社会在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你不能要求他们和我们吃一样的苦。
刚刚去拿了《星星》第十一期的样刊,两本。这几年发表作品越来越难,每年能见一两次大刊,真是很幸运了。嗯,一直写着,只要坚持投稿,或多或少总还是有的吧。其实也不是说发表有多好,人嘛,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虚荣心的。只是我现在连投稿也觉得麻烦了。嗯,也是因为发表的机会太少,没有信心的缘故。
与安安吃早餐很迟。她说想吃兰州拉面,我带着她就去了。其实,我们吃的是刀削面,里面放一点点辣子。我起初总以为兰州拉面里的辣子很辣,后来发觉是我想错。现在想起来,那种麻辣的鲜劲儿,如此对味。
此刻向门外一望,风吹动的衣物在轻轻摇动——阳光满地,池塘里的残荷横七竖八地倒映在清澈的池水中,有难言的宁静。
十二月了。一年中最后的一个月度过后,又将开启新的年份。
在平淡如水的岁月里生活,在和穆宁静的日子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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