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就是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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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腊八饭是在单位吃的,早上看到单位的腊八粥,才知道今日腊八。过了腊八就是年啊!这是幼时最盼望的日子!

 

幼时的腊八粥感觉很费事,记得母亲会在头天晚上就开始准备。比如腊八粥要用的大豆、绿豆、蚕豆、红豆等洗干净用水泡上,需要用的面条也准备好,便于早上使用。因为我们当地的腊八粥是咸粥,并且里面还放有面条,就是粥里面煮面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也从未问过。出来以后才发现,外面的腊八粥与家乡的不一样。这么多年在外,如果不是单位做腊八粥,我很少做,也很少记起腊八节。

 

尤其是在乡村,很在意腊八节,乡村的人们也常说“过了腊八便是年”,腊八节是进入新年的起点。而且那时我们还听老人说,如果家里的各种果木花草,“吃”了腊八粥,来年春天定会花开更艳,秋季果实累累。于是我与妹妹们都很在意,每年的腊八,都会端着腊八粥,给每棵果树,花草上“喂”些腊八粥,并告诉它们,来年春天要不负所望!这个做法一直到我走出故乡之前,还在做。

四十多年了,故乡的老院也翻新过几次,许多东西也丢弃遗失了,但有些记忆一直在深处隐藏,等着我多年以后重新捡拾它们。时间久了,有许多人和事早已想不起当初的模样,但一些细小的细节,却在脑海里刻印得无比真切,且时间愈久愈清晰。每每忆起年少之事,都觉得梦幻般美好,包括如今感觉那些傻傻的行为。

过了腊八,我们都要掰着手指头过日子了。盼着母亲做的新衣服,母亲蒸的白馒头,母亲做的各种油炸食品。还有就是母亲在煤油灯下埋头赶制着全家人的新衣服,我们在这暖暖的光芒里玩耍,不用母亲催着去睡觉。在那些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肉吃的日子里,曾为一瓶罐头而欣喜很久很久,那时,过年时的天总时那样的冷,风总是要把人刮倒一般,尽管左邻右舍都不很富足,但大家的心情都很热烈,象被三月的骄阳晒着,暖烘烘的。

过了腊八,很喜欢跟着父亲一起去镇子上赶集,父亲置办年货,我看光景。觉得人是那样的多,镇子也好大好大,这条街也好长好长,长得我如何也不敢一个人走,我怕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与父亲走散,找不到回家的路。直到如今,我在外走的路多了,每次回去,才感到原来这镇子很小,我开着车从这条主街的西头,两分钟就到了东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一脚油门的事。

过了腊八,镇子上不在分双日与单日,每天都是集,每天都是那么多的人。商店里的,外面地摊儿上的商品,我怎么也数不过来,感觉太多太多了!父亲每次来,都需早早吃了早饭就走,只到太阳偏西才回。那时我很佩服父亲,他怎么能记这么多东西。大的小的全有,吃的用的很多。那时我就想,我何时能到镇子外面去看一看,该是何等幸福。

如今,虽然这条街还是当年的那条街,但它已不是我当下的梦想之行。它依然是故乡人置办年货的聚集地,只是不在是当年的徒步而行,已是满车而归。实际上,所有的事物,我们都是在陌生中熟悉,又在熟悉中陌生。如今,我仍喜欢看家乡人发来的关于在这里置办年货的信息,总梦想着,若我还是当年的模样,紧紧地拉着父亲的衣角,在这里置办着年货的小姑娘,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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