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年,不油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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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腻,多少带了点望而生畏的感觉。过去的和如今的。

小时候过年,我是盼的。

盼着大年初一早晨,穿上一身新衣,手里、兜里,放满了吃食。那五天大年里,父母即使看我们再调皮,也是尽力慈祥地使个眼色,全力控制情绪——不打也不骂我们这帮孩子们。

所以,我们集宠爱于一身,很是欢喜过大年的。

唯有一点,我是反感的。
那并是去四五十里外的亲戚家,一一拜年。
母亲不能理解,说既有好吃的,又有红包拿,为何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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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孩子,好像是顶好的。
但也是有烦恼的,那是身不由已,又辩护不了的事。

比如:路途太过遥远,坐在父亲永久牌自行车的大杠上,在苏北的冬天,过去的冬天,那叫一个刺骨、寒冷,直让我冻僵冻麻,有两次连穿在脚上的新棉鞋,掉了都不得而知。

我真不知道,我们那边的冷风怎么那么大,寒气怎么那么冰凉。
但作为孩子,我们没得选择。母亲说,“你不去,谁去拿红包?”是的,大人是不好意思拿红包的,而我们必须去。

重复的十多家亲戚,分散在城镇市区的角角落落,有些我连称呼都叫不清楚,可是父母却说这是该有的礼节。拎上烟酒和茶食,说着吉利祝福的话,任由他们拷问着我的成绩、长相、身高……

一年又一年,腻了。只是年少强说愁——好想赶紧长大,不做小孩子的身份,任由摆布地过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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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外工作后,回去过年,我是又怕又喜欢的。怕是怕的被问及“有男朋友吗?”“何时生娃呢?”“二胎几时有?”“工资怎么样?”喜欢的是终于可以回到“小时候”的地方,能够不管不顾地放松自己去回忆。

所以,我们集矛盾于一身,很是读不懂过大年的滋味了。

也有一些,我是可以尽力选择躲避起来的。

那并是不用再去亲戚家拜年,充其量说长大了,忙,有点叛逆,不是很懂事。

年少的时候,自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委实轻松了几年,但很快是被送进了常规的逻辑圈子。把本可逃避掉的年忙,又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参与了。

这是所谓的人之常情的年。

一年又一年,感慨万千。

我喜欢站在同一个地点,和孩子拍一张合影,然后看着他在长高,而我怎么矮了,怎么老了,怎么不那么可爱了呢?

那些年路远、天冷,交通不便,但我们有一帮亲戚朋友,感觉好多好多好多。

如今,那帮亲戚已是少之又少了,母亲告诉我:“他们都老了,去的去了,走的走了,远了远了。”

这些年路近、冬暖、交通便利,但我在他乡又有了一帮新的亲戚朋友,感觉好多好多好多。如今,我却还没认清12345的身份排序。婆婆笑着说:“这个你忘记了吗?那个是谁?你怎么记忆这么坏了?”

我不知道,也许很久也不明白答案是什么。

好像他们在问我:“如今你听的懂我们的家乡话了吗?”

我笑着,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

我能做的只是举起酒杯,豪爽地敬了他们一杯再一杯,说着:“新年好!”
然后自顾吃饱后,从桌下偷偷地掏出了一本书来。
这是我欢喜的。

有人说: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我听着他们热闹地讨论着——这一年的过往,叙旧的当下,心里在想:如今的大年,不油腻了。

我既不用望而生畏,也不用努力融入。
只需格格不入地翻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在角落安静地过大年。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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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我顶喜欢的方式了,至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早晨照常晨跑,照常泡茶看书,照常吃饭睡觉,照常发一会呆……

新的一年,做自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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