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梅,煮水烹茶

我在零下三十度的哈尔滨,做着没有见过世面南方人的踏雪梦,谁料这雪今年就下了一场,我去的时候,就只剩下冻在冰箱的那一层。

 

在中央大街,买了一根马迭尔冰棍,假装是个游客,拍了张照,就回去了,北方对我来说是远方,没有太多惦念。

 

这场雪,下的及时,却飘在了南方,朋友圈都在各种欣喜若狂,玩雪的,堆雪人的,拍照的,不亦乐乎。我却在观雪,还,隔着屏幕,所以黯然神伤。

 

回来,贵阳的温度不足以让这场雪继续,所以看到的景象,一片稀落,房檐上的冰柱那么不乐意,滴答滴,车身蓬松的雪也蔫儿了,猫在院子里用带满刺的舌头舔着融化的雪水。我看着这场仓促结束的雪发呆,南方人看一场雪,真的不容易,还是下在自己的城市。

 

回家,厨房的几个玻璃器皿,盛放着几盆雪,我以为是我文艺气息的妈,用来观赏。我果然是个俗人,我妈说,今天去外婆家,外婆居然早上用鲜鲜下的雪化了来烹茶。我知道外婆喝茶,我们每年贡献的明前茶,外婆都会喝好多,却没想到这么讲究,我只觉得自己活的真糙。

 

外婆不仅喝茶,就着喝茶的小点心,还是自己院子里载的蔬菜,焙干后的蔬菜干,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妈用的雪水,都是家里院子中没有被污染的表面,看着干净,烧开水的铜壶都不能太满,开水不能过久,我妈叹息没有新茶,一边摩挲着我从岳麓书院带回去的小楷笔,准备抄写《心经》。

 

我的心境,大多时候随我妈,不太以物喜或己悲。所谓的清高,不过是喜爱读书的穷酸腐罢了,无意卖弄,也没资本,只求活的随性。

 

感情坚决不将就,哪怕等一人,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来的晚。

 

可能是丁克,绝不为了完成任务生孩子,毕竟我家没有皇位继承。

 

在同龄人被催婚催生催二胎,我妈云淡风轻在旅行,一片枫叶,一只油纸伞,一壶茶。

 

说:“你,就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于是内心更加笃定。

 

这场雪,下进了心里,看不到开的繁盛的十二月腊梅,却寻的树枝榜上干花,有腊梅的香,更有一种寻梅的乐趣。

 

煮水烹茶,器具不如古人讲究,更不身着曲裾,耳边响起鸟趣,却也看着雪水融进茶叶的透彻和芬芳让人馥郁。

 

读书的时候,不分季节,只是分享的人,你的颦笑牵绊不已更足矣。

真想生在古代,是个儿郎,身边婷婷袅袅,红袖添香,这样的脂粉气息,和我自己化个妆的脂粉香截然不同,我可以帮娘子描个眉,梳个髻,打趣的时候,为我唱只小曲,我把玩的物件儿,居然是她的簪子,上面的七巧玲珑心,是娘子的手艺。

 

这画面,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是我妈说,快去洗漱,明天九个小时专业课。

 

一个激灵,我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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