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记录04:故乡

物是人是

回到农村之后,不管是我还是老妈,心情都放松下来。老妈一如既往地忙碌着打扫卫生,收拾出我们和她自己的房间。之前她一直担心夜间太热,经过实测证明,用风扇就完全搞得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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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一切都跟三年多前离开时差不多,除了东西增加了不少。大门口拜对门邻居所赐砌起的近两米的高墙一度让老妈又气愤又无奈,但在我看来,倒是问题不大,反倒是给我们家增加了一些安全度。三年前回来时,我总担心孩子们一出大门就往马路上冲,不太安全,现在有了这堵墙,消除了这个隐患。

奶奶现在跟小叔小婶同住,她之前的老房子就闲置了,用来养鸡鸭,屋后的小菜园里种满了红薯,满眼的翠绿。奶奶还是时不时地往老房子跑,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去小叔家。

 

因为要帮奶奶晾衣服,所以上了楼,走到楼上才发现,小时候认为很高的围栏,现如今觉得太矮。而且年代久远,开始生锈开裂。大家都修了新房子,就再也没人在意老房子。奶奶不经意地这么说着。

 

这扇门的背后,曾经锁着我们几个心心念念的零食。我们小时候,家里真的是太穷了,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这里才会出现平时吃不到的好吃的。那时候,就这个小小的隔间,我们几个全像甩不掉的尾巴一样跟着爸或者妈,就盼着能早点吃到好吃的。

姑婆说怎么感觉这次回来,我长高了。然后让我和妈背靠背比一比,然后发现,我真的比我妈高了不少,比前几年差距拉大。后来大家才反应过来,不是我长高了,而是老妈随着年龄增加,感觉人变矮了些。

我给孩子们讲解,南瓜藤、红薯藤、豇豆、茄子、生姜。。。。。。以及水稻小时候的样子,脑袋里自然就浮现出小时候做过的那些总会按时冒出来的农活“拔秧苗、插秧苗、引水进稻田、除杂草、割稻子、晒稻谷”,记忆里的那些春夏秋冬,全都放电影一般浮现。

奶奶一如既往地开始频繁给我们家送菜,都是她自己种的,葫芦瓜(两个小葫芦变成了孩子们的玩具)、红薯叶、豇豆,一大早地,再直接送一只鸡过来,吩咐我妈加个菜。然后一如既往地,在我们早早地约好一起吃饭之前,先在自己家里把早上剩下的饭吃了,告诉我们,她已经吃饱了,只是来陪我们坐一坐。老妈面对这种情况,摇摇头无奈地说,老人家就是这样,多少年了也不会变。

 

叔公一如既往地眼睛“毒辣”,一见到我就说“我觉得你起码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胖了20斤”,我只好笑着配合他“太厉害啦,猜得真准”。然后他继续唠叨,探查我的每月工资,并且推测我就是因为收入高事情少,所以闲的胖了二十斤的。我不再跟他较真,老人家喜欢这样说,那就随便他说,听他说,然后时不时对他说的话表示赞同,至于他说了什么,过后就不再记得。

在家的亲戚们不多,半天的时间就够我们走了个遍。除了听他们聊天,我做的更多的事情,是抬头看天,故乡的蓝天白云,青山满目,一直没有变过;故乡的星空灿烂,星星点点,也一直没有变过。

 

物非人非

过往的那些土楼,都进入到年久失修的状态,人们也越来越少地前往。站在窗边跟老妈感慨,家后面那栋小土楼,已经倒塌了一半。妈说,你还记不记得咱家还有一间房间,刚好就在倒掉的那个位置。我答:当然记得,小时候最怕去那间房子,白天都是黑漆漆的,还没有通电,那个房间用来存放家里的蜂窝煤球。妈说,以前的日子不容易,那时候最讨厌的就是煤球总是大晚上恰好用完,然后就得连夜去取些回家。

 

出现了很多新的东西。新修的中心小学,新修的大马路,新修的特色景点、越来越多临马路而立起的乡村大别墅。农村的人没有以往多,一年里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过年前后。人们也都已经适应了新的生活节奏。老妈说,大家下午五点就开始吃晚饭,然后都出门散步去,沿着宽大舒适的大马路,东西南北地转悠。

 

聊天的时候,我说西北那边农民基本实现了机械化劳作,很少的人可以管理一大片农场,比如用无人机洒农药。老妈说,你小叔也是用的无人机呀。小叔说:是,有两架。不过咱们这边的农田归属太分散,这家要喷洒农药,那家说不喷洒,那就比较麻烦,操作起来更费时间。

小叔还说,今年大棚里种的葡萄销路还不错,直接批发价卖出收入都蛮可观。前两年还没太搞清楚状况,一直都在搞零售,费时间费人工。今年开始,摸索到一些新的经验了。

此时此刻,下午三点,屋后邻居家的鸡又开始打鸣了。它似乎只是在刷存在感,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也不管是早晨,还是大下午,它情绪高涨就吼上几嗓子。

上一次帕弟是在农村过的周岁生日,三年后再回来,他的个子已经长高不少。

 

物是人是,物非人非。时光滚滚向前,从不为我们当中的谁而停留。除非我们主动去做这个动作,去很刻意地做点什么。很开心也很难得,终于有这样的人生体验,完全不用考虑职场和工作,只需要带着孩子们,感受农村里的风土人情,度过几天慢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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