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终于以实际行动挽回了自己的尊严。

早上一上班,我去水房接水,水龙头居然冻上了。
这是从来没遇到过的情况。
当然,水龙头冻住的情况不少见,那都是在老家,在户外。
每年冬天,老爸都要给院子里的龙头穿上一件旧棉衣保暖。即便如此,早上起来,常常还得拎着一壶开水,慢慢地浇在龙头出水处,化掉里边的冰,水才能流出来。
可在城里,在办公楼里,我好像从来没经历过龙头被冻住的事情。
好多年了,如果有人说冷,我都会嗤之以鼻:这也好意思叫冷?我们小时候那才叫冷呢,雪下得那叫一个厚,踩下去没过小腿那是很常见的;每家屋檐下都挂着又粗又长的冰凌子,晶莹剔透,形状绝美,打一个下来,用戴着手套的手拿着,送到嘴里咔嚓咔嚓地大嚼一通,虽然没有甜味,更不会有奶味,但也别有一番情趣;跪在烧得烫屁股的炕上,隔着窗子看外边的大雪,按说幸福应该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但遗憾的是没有,对外边冰天雪地的渴盼远远超过了热炕的吸引力,总是趁大人不注意,就跑到外边疯个没完,回家后免不了受一通骂,有时还得挨一顿打,因为又把棉窝窝浸湿了,妈也总是在收拾了我一顿之后,揭开炕席,找一处最烫的地方,把我的棉窝窝放进去,然后,我又有了一双热乎乎的干爽的棉窝窝,等着和我再一次去外边冒险——整个冬天都是这么过的,但那时却没有感觉到冷!
现在再也没有小时候那么大的火气了。
小时候的冬天一直很冷,因为没有取暖设施,只会比现在更冷。
久不挨冻的我对冻的感觉都变得迟钝了。每到冬天我就会腹诽冬天早已失去了尊严,忘记了本分,温吞吞得没了冬天的样子,变得冬不冬秋不秋,常常连春寒料峭都赶不上。可今年真的很冷,是多年没体验过的冷;面积还很大,全国各地都在寒冷。我最厚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还是感到冻手冻脸冻耳朵,脑门都被风吹得生疼。这真是久违了的感觉。
今天最高温度才是-4°,最低是-12°,体感温度更低。
午后外出。坐在公交车上,看到环城公园里的树穿上了“衣服”。这算是惯例了,每年入冬,都会给树刷上一米高的白灰水来防冻。我一直怀疑,这薄薄的一层白灰水真的能起到防冻的效果吗?只能算是聊胜于无吧。
盯着看了一阵,还真让我看出不同来。我发现有些树木被劈头盖脸套上了一个硕大的袋子里,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用说,这一定是怕冻的树木。以前我也看到过,为了防冻,给树啊花啊兜头罩上一个黑色的大袋子,或者干脆就是那种彩条布做成的袋子,醒目得很,老远就看到了。这种防冻措施有效倒是有效,就是看着很不美观。
今年环城公园里边怕冻的树木穿上的该是绿色的迷彩服了。隔着护城河看过去,就像是树木本树,迷彩服的外观看起来完全就是层层叠叠的叶子。难怪我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修剪得齐齐整整的石楠呢。
不管怎么说,这比那种大黑袋子好看多了,足以以假乱真了。
天冷,也不能忘了给树防冻啊。
下车后步行。午后一点半左右,该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了,人行道上有水的地方还结着冰,冰还不薄。这也是多年没见过的景象了。
冬天,终于以实际行动挽回了自己的尊严。
女神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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