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被我抛弃的你们说声抱歉

终于下决心开始搞卫生了。
厨房?卫生间?阳台?……先从哪里下手呢?
平时看起来都还过得去,可如果按过年的标准来衡量,那就没一处符合要求。想想工作量还是相当大的,大到足以让我望而生畏。
坐在电脑前一边看视频一边下决心,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吃过午饭,我终于想明白了,还是从书房下手吧。
不上班的日子,我一天绝大多数时间是呆在书房的。把这个空间收拾干净利索,意义最大,付出劳动也就显得最为值得。
深吸一口气,准备动手了。且慢,打扫卫生主要用双手,那怎么能让电脑和耳朵闲置呢?马上打开最近常听的一档综艺《时光音乐会》,从第一期重新开始,就循环着翻来覆去听那几首老歌,听名家演唱那些耳熟能详的歌儿,也不耽误搞卫生不是?
书房里响着谭咏麟的《朋友》、许茹芸的《独角戏》、李克勤的《红日》……我一边整理书架,一边跟着哼唱几句。听到有意思感兴趣的地方,不管是站在凳子上擦书柜顶部的灰尘,还是蹲在地上整理书架最下边一层的图书,我都会停下手里的活儿,站在凳子上拧着身子看着屏幕,或者蹲在地上仰着头对着屏幕,直到画面变化后,再重新进入一边听歌一边干活的模式。
书架上的书等级森严,先来后到对比明显。很多后到的书没有了端端正正直立的空间,只能丧失尊严般地层层叠叠躺倒在其他书头顶上,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卑躬屈膝。它们定会受到其他书的蔑视:有点素养行不?你们好歹也是书啊,就这么给书丢人?躺在我们的头顶上,不觉得有失斯文吗?……它们自己一定也感到既憋闷又委屈:我们也不像这样,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唉,是的,这怪不着它们,这只能怪我——它们贪心的主人。
必须下决心清理一些图书了,可断舍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涨姿势的图片

看着存放了很久的一摞杂志,我对自己发出了灵魂的拷问:你还会再翻开其中的任何一本吗?我马上做出了回答:不会了,新的都看不及,哪能顾上翻旧的?
那就扔!
还有一些图书,我也问了自己同样的问题,若是得出了同样的答案,还得再加上一个条件:这些书有保存价值吗?如果回答是否,也被我扔到了地上。
地上很快就堆了厚厚几摞。这个时候,廖昌永刚好在唱《往日时光》:人生中最美的珍藏,正是那些往日时光……虽然这首歌唱的往日的友情,可我想起了往日拥有这些将要被我抛弃的图书的时光,尤其是它们刚到手时带给我的喜悦。
在这个方面,我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无情之人,居然在还记得它们的好时就要抛弃它们了。
可是,真的缺少把它们放到地老天荒的空间啊。我只能提醒自己:以后尽量少买书了,想看就买电子书吧,省地儿。
为了不错扔一本书,我又蹲在地上把要扔的一大堆书翻了一遍,还真又捡出了两本放回了书架,但再看它们的概率依然是零。
就小小一个书房,我足足收拾了三个小时。本以为清理掉那么大一堆,书架上会腾出不少地方,但其实并没有。那些腾出来的空间很快就被以前层层叠叠堆放的图书占满了,它们终于可以伸胳膊伸腿地站直了,再也看不出跟原住民有任何区别了,也算是扬眉吐气、翻身农奴把歌唱、起码实现了表面的公平了。
清理就要彻底。

窗子也擦了,犄角旮旯也打扫了,就连书桌上放的一盆文竹,也被我端到卫生间清洗了托盘,擦了花盆,给细小的叶子温柔地喷了水雾,再端回来换了个地方放好,看起来果然有了一丝新气象。
电脑里郁可唯正在唱《路过人间》:嘿,意不意外,她背影那么轻快;嘿,要明白,人会来就会离开。世上唯一不变,是人都善变,路过人间,爱都有期限……
我感觉这歌唱的就是我和地上堆放的图书,它们路过人间,被善变的我抛弃,我对它们的爱真的是有期限的。
物各有命,我只能对你们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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