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兰

我们家阳台除了吊兰,没有其他的草了,在我心中我家养的植物只能称为草,原因是它们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草本植物,曾不养名贵的花草,即使养了也养不活,索性不养。我养的其它草比如滴水观音,栀子花,韭菜兰、君子兰、各种肉肉等最后只剩下养它们的盆,我在盆里栽上移植出来的吊兰,我对它们还是不闻不问,最多就是想起来就浇浇水,没成想枝繁叶茂,哪怕一两个月不浇水,依然坚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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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的不闻不问,它们过分自由,长得和我一样不修边幅,在花盆中横七竖八四通八达的延展自己的枝叶,我没事的时候偶尔看着它们发呆,也是我生活中一道不可或缺的环节。

 

对于我来说有一种幸福就是什么都不做,与时光独处,享受生命中长的虚无和短的无意义,比如我就静静看吊兰披头散发的模样,只要看到它们枝繁叶茂,我就高兴,抑或我仰望蓝天看变化的云,或者就看那天空的蓝,看风吹过的垂柳,展开的嫩叶,含苞的小花,抑或读没有任何营养的文字,或者写长长的废话仅仅为了打发时间。抑或与自己所爱的人呆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任时光从彼此的指缝溜走,我内心深处却期盼这样时光长一点再长一点。这种尘世与我无关的时光,却成了我热爱生活,热爱这个世界最大的眷恋。我所有的努力工作都是为了有条件有更多时间去做这些无意义事情。我本能排斥热闹,可能因为我驾驭不了那种热闹场面,我更喜欢清净。

 

我估计吊兰可能希望我经常离家出走,因为正常情况只要准备离家,我就给吊兰浇水。也才想起来给它们浇水。吊兰才能感受到我的心中是有它们的。平时我置若罔闻让它们感受到的只有冷落。

 

因为我做了个手术,某人迁怒这些吊兰,这次没有征得我的同意把几盆吊兰剪得像光头,说是因为它们乱象丛生,才会致使我生病,看在他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上,我没有多言,之前几次他预修剪都被我阻止,觉得顺其自然的长,乱象丛生也很好,可是他看着不顺眼,说是我懒惰的借口,花草跟人一样需要修理,可是我喜欢这些花草放荡不羁的自由。而且我想到修剪它们,一定很痛,不舍得它们受罪。

 

我心疼这些吊兰,担心它们会不会死亡。哪知过了一个春天又变得枝繁叶茂。甚至比以往更茂盛,甚至让我有了嫉妒的心理,因为我的身体却大不如前,稍微做重一点的活便腰痛,比如每次开长会,我都是腰痛得只想躺下什么都不做。白发与日增生,情绪也是阴晴不定,很容易陷入负面情绪。

 

我利用周末的时间,在某人的建议下把披头散发的吊兰重新种植,因为我知道吊兰容易存活,只要有点根就能存活,因此我就跟拔草一样,从花盆里把吊兰薅出来,我用铲子松土,结果发现土很硬,一着急把花盆倒头,然后敲打花盆,土就全掉出来,以模型的方式存在,就像小时候用酒盅放满土然后倒置制土坯,美名其曰做馒头一样。光滑的外表,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根须,就像贯穿人体各个部位的毛细血管,我的粗鲁行为等于是把吊兰拦腰截断,因为把土打碎,里面有大根须和根茎。我很震撼,原来看似放荡浅浮的吊兰根须那么发达,自愈能力那么强原来是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原因。而我为啥不能恢复如初是因为我没有它们有那么强大的根基,那么有内涵,我只学到了它们的肤浅,因此弱不禁风。

 

清理之后我整出一堆根须根茎。大的根须有小指头一般粗细,形状中间略鼓,两头细,犹如妈妈做的细长的面鱼那般,我问某人可能吃,他口气里都是调侃说我就知道吃吃吃。

 

我把松好的土重新放一部分在盆里,把断根的吊兰再放进盆里,周围再放土压实它们,最后再放上几颗鹅卵石,浇上水。我望着相对清爽的吊兰,感觉就像把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然后给梳理顺直一般的人。表面上看上去只是简单的清理,其实我已经断了它们的根,不知道这次它们是不是真的能顺利活下去?我还坚信它们有落地生根自愈的能力,哪怕遭受的是灭顶之灾。

 

每个人生命只有一次,吊兰也是,可是它们却有落地生根的本事,开枝散叶的时候一旦有小的幼株长出,只要长出白色透明的根须就有了脱离母株,埋在土里就能独立生存的能力。这也是我家吊兰有很多盆的缘故。

我希望自己有吊兰那样坚强生命力和自愈能力!生命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不要拘泥于各种条条框框,勇敢活下去才是硬道理。其实没有必要在意那么多,因为这个世界,在意自己的人根本没几个,好好活着为自己,也为为数不多的那几个人。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多看你一眼的人都不多,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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