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草站上了案头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普通的玻璃花瓶,底座稍大,瓶口微张,中间是婀娜的腰身,纤细,苗条,造型简单却也显大气。
此刻,它里边插着一束毛毛草,在拥挤的办公室里,静静地为我带来了一丝田野的气息。我在想象中给它命名为“野趣”。
一个个细细的枝条上,一片片细长的叶子交错向上,下边的两个叶子之间距离比较远,到了上边,好像它们终于难忍孤独,渐渐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慢慢向对方靠拢。最顶部,便是它毛茸茸的穗儿了,那应该是毛毛草的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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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么普通的花啊,没有艳丽的颜色,也没有异彩纷呈的形状,好像根本就不能称作花吧。它的颜色比叶子和杆儿浅些,绿中微微泛着黄,形状也就简单的一个穗儿,上边顶着不扎手的、密密的、柔软的刺儿。
这是我在校园的花坛里采的。
校园的花坛里经常会长出一些杂草。

最夺人眼球的就是毛毛草。它们很成气候地长成一小片,高出正经种出来的三叶草一大截子,挺着纤细的身子,上端顶着一个毛茸茸的圆柱形脑袋,随着似有若无的风,轻轻摆动着,倒也显得风情万种。
平日,花坛边缘也会钻出一些生命力极顽强的杂草。它们藏身于特意种植的草们中间,很难发现。若是稍稍冒头,就会被园林工毫不留情地拔掉,借以维护花坛整齐划一的“美景”。若是过个假期,或者在万物勃发的春天,野草们会以一种迅疾的速度钻出地面,或者园林工有点懈怠了,反正吧,毛毛草趁机生长起来,居然开出花来,毛茸茸地挺立着,竟有了些许骄傲的模样。
它们是杂草野草,随时有被园林工拔掉的可能。校园里推崇的是整齐划一的美,不会留给它们生存空间,也不允许未经许可的它们站在花儿中间。这些毛毛草很快就会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我采了一束,拿回办公室,找出花瓶,倒上水,插了进去。稍稍调整了一下它们的高低,使之呈现一种错落的层次感,心里竟有了一点点的牵挂。
小时候,田边地头,毛毛草最是常见。我也经常采一束,大大的一束,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比如小狗,比如兔子,手法都不怎么复杂,编起来却也趣味无穷。编时兴致勃勃,玩完就随手一丢。毛毛草随处可见,我从来没有珍惜过它。

此刻,常见的毛毛草,以它毫不张扬的外表,朴素地站在我的案头,给我因久看电脑而疲倦的双眼以绿色的抚慰,还能让我在一个片刻中重回童年。
这个花瓶,插过玫瑰,插过富贵竹,插过初春的桃枝,也插过常春藤的枝条……插过的最不可思议的植物,还是现在的毛毛草吧。
我会不会是第一个把毛毛草插入花瓶的人呢?
有可能。

毛毛草,更为人熟知的名字叫狗尾巴草。毛毛草是我小时候熟悉的名字,也可以说是小名了吧;狗尾巴草这个名字也像毛毛草一样接地气,或者换一种说法,叫“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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