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晋南到津南

毫无疑问,津南区是我到天津工作的第一站。

上世纪90年代末,自山西晋南一路北上入津,摩托化输送军列最终停靠的地点就在天津津南。那一年,南北降水量比以往年份都大,多地水位突破历史极值,全国范围内的98抗洪便是记忆里的大事。记得初进天津地界,大家都在列车上观望,津南沿途丛生着绿色的芦苇荡子看得人心旌荡漾,对于我们这些从黄土高原迁移而来的人,感觉真是到了水多的地方。之后那段时间,逐渐适应了津南这河海相连之地,生活中平白地多了许多的水,倒是让人满心欢喜,连带“鱼虾蟹蛏”很快也替换掉了原来食物中的晋南饮食。举目皆水的津南,从空中俯视,到处都是闪着水的光泽的沟渠湖塘、水洼湿地,不光河海两鲜水产丰富,还盛产闻名遐迩的小站稻,要说这儿是北方的“鱼米之乡”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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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南好是好,也有让人遗憾的地方。比如,举目远眺,视线之内鲜有高大成林的树木列队,所见植株与当年在晋南时无可比拟。大路两侧的行道树,似乎都是一副病恹恹,不甚茂盛的样子,碗口粗的甚至一人合抱的大树不多见。没办法,此地地势低洼、土地盐碱,曾是退海之地,津南腹地的海河二道闸据说就是为防海水倒灌内河和泄洪而建。单位刚到津南时,大小建筑统一皆是白墙红顶蓝窗分外漂亮,簇新的营区一片欣欣向荣,只是绿化不足,偌大地盘显得有些荒凉。此后,十年之间,年年植绿不止,却总是不见有太大的成效。都说“十年树木”,在这儿十年之木变化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种时啥样,还是啥样,不怎么见长,离期待中的林木参天相去甚远。十年之后,单位迁至市内,从此,除了路过,很少再回津南。

也许是与津南有缘,离开整整十二年之后,又得到一次为津南工作的机会。记得在工作对接时,我曾动情地说过这儿应该是第二故乡,离开十多年了,这次回来可是要好好看看变化。十多年间,对于一个正在快速发展的地方,变化无疑是巨大的。别的不说,道路交通、地面建设等等都是直观且不能忽略的,仅人口几乎增长了两倍,最明显之处还有津南绿化天翻地覆的变化,尤其绿屏建设令人刮目相看。有一组数据可作参照,自2017年,天津对“滨海新区与中心城区要严格中间地带规划管控,形成绿色森林屏障”作出部署,之后五年,生态保护修复加力,绿色生态屏障提升,天津市736平方公里绿色生态屏障,津南区占到将近一半,成规模生态区近300平方公里。

这次回到津南,正值金秋时节。曾经一次次经行的路线既熟悉又陌生,满眼的绿色和成熟的金色令人应接不暇,一路上花香流淌、稻田相伴,犹如身置无边乡野。最明显的就是那些正在播绿的树,虽然还不算壮硕,却迤逦壮观连成了绿色的长城。这就是津南人引以为傲的“绿屏”。据说,随着绿色生态体系的日渐丰富,正在逐步形成适合动植生长和栖息的环境,动植物种群持续恢复,乔灌木品种已达到30余种,40余种野生鸟类和10余种陆地野生动物在此栖息繁衍。这真是一个让人兴奋的成绩,而且绿屏在改善气候、优化环境、丰富生态等方面的作用远不止于此,生态环境的根本性改变和森林碳汇能力不断增强正在成为它不断更新的潜在目标。

都说植物和环境具有很好的配对关系,植物也承载着一个地域共有的集体记忆。能在津南盐碱土壤中扎根植绿的那些熟悉的本地树种如白蜡、刺槐、国槐,正在成为斯地斯民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朋友。漫步在津南区的绿色生态屏障,天蓝、地绿、水清、云翔、鸟阔,临水而立,碧波潋滟。登临核心区的瞭望塔,极目四望,心旷神怡,这才感到网上那句关于津南人的“凡尔赛”绝非戏言:恭喜,津南人,你被绿色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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