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寨办杀猪宴啦!村里人都过来吃

1

 

走到摩岗岭村的时候,只看到几个穿着朴素的村民,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个竹背篓。

他们从房间里走出来,把背篓卸在石头砌的墙根下面,一个个靠在墙上喘气。

我上去和他们打招呼:“今儿下雪了,挺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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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婶家里

其中有一个穿着沾满土的黑裤子,和一件九十年代灰底白格子的小西服的大婶。头上却戴着一顶粉色的棒球帽,和朴素的一身,一点也不搭调,一看就是女儿不要拿来戴的。

她向我指指院子最里面的一间房子,说:“这里面有火,你进去烤烤火。”

刚刚从磨西镇沿着山路走上来,一路都是上坡路,还顶着风雪,我一点没客气走进她指的房间。

 

2

 

水泥抹平的地面上有个方形的小坑,里面烧着通红的柴火,房梁上挂下一个粗粗的铁钩,铁钩的末端挂着一个茶壶。

房梁上挂着一排排腊肉和腊肠,被火光照得泛着金黄的油光。

生着一堆火,烤火还顺便烧了开水,还顺带熏了腊肠,真是一点都没浪费,心里暗暗赞叹老百姓的智慧。

 

我向着火边随便找了个小马扎坐着烤火,刚刚带着棒球帽的大婶也跟着进来了,她在灶上端来一大盆菜放在火边的地上,又端来一个小碗,里面有几根切成食指长短的腊肠。

她手里端着一小碗米饭,坐在火边,开始吃饭。她递给我一截子腊肠,她说:“吃嘛,尝尝我们的腊肠。自家的饭,没事,你也吃上一点。”

我客气了一下,就接过这截腊肠,我一边吃一边惊讶,怎么形容这样的味道,肥肉变得透明,瘦肉在肥肉的浸润下,每一个纤维都香气四溢。

没有辣椒霸气的辣,也没有花椒肆虐的麻。

这是奔腾的大渡河带来的湿气、山间缭绕的雾气和柴火的烟火气,还有时间共同组成的美味。

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腊肠,让人的眼睛瞬间在放光。

 

3

 

后来,她让我叫她英婶。她带着我去看她的猪,原来她养着好几头猪呢。她跟我说,她的猪从来没有喂过饲料,都是吃玉米面,还有萝卜。

她家的萝卜,用刀随便削一削,一咬一口甜蜜的汁水,就跟水果一样好吃,可她们却拿来喂猪。

难怪她的腊肠这么好吃,天天吃着萝卜和玉米粉的猪,看过四季,能不好吃嘛!

我在英婶那里买了一些腊肠,路上可以用迷你锅煮着吃。朋友们如果有需要腊肠、腊肉的可以帮忙买了邮寄。

 

4

 

英婶说村里人在杀年猪,她老公去帮忙了,她家里的猪等着儿女们放假回家再杀上一头。

我一听说杀年猪,这样的新鲜事怎么能放过。

英婶站在家门口给我指了指位置,我就赶紧去杀年猪的人家。

 

摩岗岭村建在山上,沿着山的地势,房子高高低低,墙上绘制着彩色的彝族图腾彩绘,有太阳,有牛角,有鱼,有青蛙、火……看来对于大自然的万物,他们都饱含着敬畏之心。

竹编的墙壁,竹编的窗子,屋顶也是竹编的,窗沿勾勒着绛色和黄色的三角图案,看上去很有民族特色。

我沿着山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杀年猪的人家。

 

 

5

 

这个村子就这么点儿大,英婶也不可能蒙我,怎么可能没有呢?我在心里犯着嘀咕。

在爬上一个小坡,坡下是一户人家,往人家院子里一瞅,地上汪着老大一摊子血,混着水,血流得满院子都是。

我匆匆跑下来,猪已经杀罢了,一半的猪已经分成三箩筐猪肉。来晚了,千载难逢的杀年猪算是错过了。

我刚凑过去看看热闹,他们有人递给我一块烤猪肉,让我尝尝刚杀的猪肉。

有人让我进房间烤烤火,外头冷得恼火。

 

6

 

房间里头也和英婶家一个样,有个可以放下两口大锅的土灶,水泥浇平的地上留着一块方形的地面,里面烧着柴火,房梁上面挂满了腊肉。

一圈男女老少围着火塘摆龙门阵,他们一个个好奇地看向我,问我:“你的团呢?你朋友呢?”

当他们知道我是一个人走上来的,更惊讶了,说,待会下山不让我走下去,找个下山的车把我捎下去。

还说,一会儿要吃中午饭,村里好多人都要过来吃,让我一定要留下吃中午饭。

刚刚在英婶家里已经很热情了,又是给我舀饭,又是让我吃菜。现在刚到一户新的人家,又是这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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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这样的热情,这在城市里是无法想象的。

住同一个小区,经常坐电梯遇到,在小区里散步遇到。从来没有哪个人说,去我家坐一会吧!去我家一起吃个便饭吧!

在城市里,能够请到家里去做客的,都需要是过命的交情。

绝不可能路上刚刚遇到,聊了三句话,就请到家里。自己的米饭、水煮蔬菜、腊肉,随意地分一点给客人。

 

 

我们萍水相逢,很快就会分开,以后或许再也不会见面,即使见面彼此也不认识。你们是:

让我去房间里烤火,热情地叫我吃饭的英婶;

让我留在家里吃杀猪宴的一家人;

即使山路不好骑,也不忍我走路下山,骑着摩托把我捎下去的彝族小伙子;

容颜可忘,情谊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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