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起名字

最近格外懒,不是慵懒,而是懒,在不成文的懒惰中,找一些勤快的事情,比如文艺。

 

我文艺的躺着,在沙发上假装是一只变色龙,拿着遥控器,像是指点江山一般,随意切换频道,翻着明星的牌子,想想谁陪我过夜,偶像派,实力派,电影电视都可以,却也在精湛演技中一直纠结,谁才是最后能陪我上早朝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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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大睡后的我,还是懒散起来,厨房鼓捣一阵儿,也没弄出什么像样的美味,内心唤过御膳房,做了两大四小六样点心,配合着掐尖儿的茶叶,似乎就有一股子香气弥漫开来,抿一口茶,再吞一口唾沫,再咽一下棉苏苏的糕点,应该再叫角儿来唱唱戏,戏园子的男人是比宫里的糙男人们细致些。

 

我描眉画眼,对镜梳妆,好似峨眉花钿都直接飞上了绯红的面庞,稍不留神看窗外,又一轮新月挂上。

 

宫里的日子,是过的特别慢,投壶,蹴鞠,听戏的闲暇,又听到了,哪个贵人,哪个妃嫔,哪宫的事事儿,疲乏了,累了,混沌了。

 

不紧不慢,看着东门口的硕大如海,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暗淡下去了,不亮泽,也暗沉,就像那颓疲的西院儿的老宫女暗淡的皱纹,使劲儿用胭脂抹平,依旧黄里透黑,坐在院墙打发着难过的时候,看着不待见的失宠妃嫔,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安静的连隔壁杂院儿的老鼠都不稀得过来,老宫女手抻着,想想自己出宫的日子,左手数完换右手,突然叹了一口气,没有了盼头,墙根的野草也长了一尺多高,没力气去除干净,却又看着碍眼,索性从房里拿个矮脚蹬坐着,懒散的样子实在是叫人看了烦。

 

厨子刚领了这个月的用度,拿了一只不知道哪里进贡的竹鼠,这玩意儿听说和珅和大人特别喜欢,可都不知道怎么做能保持鲜美的味道,更不知道剥皮的时候会不会被咬,看着这个硕大的老鼠,厨子犯了难,呆在篓子里的竹鼠抬头看着瓦亮的刀。

 

睡在床上的婴孩儿衣服的质感应该是江南的织锦,每年限量的那种,孩子脖子上有一枚纯金打造的长命锁,上面刻着一个琦,在旁的嬷嬷不停的拿着拨浪鼓逗他,阿哥咯咯的笑着,两只小腿不停的蹬腿,模样憨态可掬。

 

宫女拿着蒲扇给睡着的娘娘扇着,铜盆的冰块滋滋冒着冷气,灼热的太阳和热浪让人睁不开眼,三伏的天儿,连叶子都没有勇气往下掉。

 

娘娘翻个身,醒了,要吃桂花糕和糖藕,吩咐了下面去做,小太监眼神儿不太好,去厨房的时候,不知怎的,把篓子打翻了,竹鼠逃了出来,往北边跑了。

 

管事儿的公公被吓醒,今儿个可是要招待和大人的,这个事怪罪下来,头保不住呀,悄悄地找了掌事的嬷嬷,俩人窸窸窣窣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贼头贼脑的走了。

 

落日了,院墙的朱红色,被阳光投射出斑斓的浪漫,宫墙内的柳树,也不知道多久没修,长得好长,一阵阵有序的脚步声,打破了傍晚的宁静,皇上,今天要招待和珅和纪晓岚。

 

和珅走在前,纪晓岚扛着烟袋走在后,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往兴庆殿走去,一路上遇到正二品的,三品的熟悉的官员好多个,个个都呼天抢地的喊着“和大人“,声音谄媚又低眉。

 

终于,开席了,坐在前排的正一品大人们,都不知道,这一小碟,到底是什么东西,皇帝哈哈大笑“众爱卿,不必拘束,就当是家宴,这个可是今天的重头戏,和大人最爱的。“

 

和珅一听,哟,皇上这岂不是又要捧我,对着皇上就开始作揖,像只狗。

 

皇帝对着大太监做了个手势,一嗓嚎得划破天际“开席”,所有的朝中大臣都开始吃喝起来,和珅打开那个盖子,一阵儿浓烈的香味儿扑鼻而来,是那种红烧混合了海里动物的鲜美,让人口水直流,拿着筷子,选了一块最心仪的,一口就进了嘴里,等等,这味儿啊,不是竹鼠呀,这个有点儿像?

 

大家都在假模假样的恭维着说这个真是至味呀,就着花雕是绝妙的滋味,只有和珅皱着眉,皮笑肉不笑的迎合着。

 

酒过三巡,纪晓岚看着和珅的模样,跑过去和他说“和大人,你这样子像是吃了皇上养的猫呀“,和珅伸手要去打他,却被纪晓岚躲开了,心里一直怨着,这该死的纪晓岚。

 

夏夜的风,稍稍有了些凉意,苦命的冷宫的妃子,找着自家的陪伴的白猫,找了整一天儿了,却不见。

 

阿哥在蒲扇中,又睡了下去,嬷嬷关上门,出去了。

 

皇帝今天很开心,翻牌子的时候,拿了荣妃,却不知道在黑暗中看到了什么的眼睛,刺溜一下,像两只发光的蜡烛,一下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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