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在《雪山下的朝拜》中写道:“昨晚和我们一起宿在切那桶河边的朝圣者,今天凌晨三四点钟就启程上路了,一则他们背负的行囊重,路上打尖歇脚的时候多,二则他们每天走的路程比我们长,他们可没有我们这么悠闲的时间,把朝圣当成是一次浪漫的远游。他们是来还愿的,还完愿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哩,地里的庄稼要打理,牧场上的牛羊要转场,家里的孩子要照顾。”大多数的人不都是这样吗?无论走了多远,不管登了多高,读了多少书,做了多少事,无论是辉煌还是平凡,最终只要回归到家庭,回归到生命的原始,就要直面生活的烟火气,家庭、责任及义务,避免不了孤独与衰老。

在梅里雪山脚下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说,梅里雪山的卡瓦格博主峰是一座具有人性或曰神性的雪山。他有自己的历史,自己的传奇,自己观照人间的独特方式。 卡瓦格博神被描绘成一个骑白马穿白袍、威风凛凛的战神。周围很多山就成了与卡瓦格博有亲密关系的情人、子女等等。

其实恰恰是这些传说增加了梅里雪山的神秘感。所有的宗教都起源于一个美好的传说,传说是一种虚无的存在,可是这种虚无却能让人们抵抗自己面对的苦难带来的痛苦,并能从传说中汲取力量来接受现实,所以宗教由传说最后变成了信仰。

作者在去雪山的路上,在稀泥和乱石的路上行走,一不小心脚底打滑踩空摔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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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没有用手去为倒下的身子找一点支撑,手干什么去了呢?手下意识地把相机高高举了起来,结果相机丝毫未损。它可是他这一路上的见证工具,是他一年多的工资,哪怕把自己摔成八瓣儿,相机也不能摔。人有时就是这么贱。

人就是这样,自己喜爱的东西或人在他心里就是最珍贵的,有个喜欢摄影的老师,感慨多年前几十万买的摄像设备,现在值不了几个钱,可是如果当年那几十万去买套房子,现在可就赚大了,可是他又想如果无福消受说不定活不到今天,未来谁也说不清,当下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个比较重要,比如爱一个人,买喜欢的东西,去想去的地方……我也赞成这种观点,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即使花再多的钱也不后悔,哪怕在别人看来或者事实证明是无疑是一种浪费,五岁时候喜欢的洋娃娃,嫌贵没舍得买,等到你六十岁了,洋娃娃便宜了,你还有心思去或者还会喜欢那个洋娃娃吗?

贾平凹说:“人既然如蚂蚁一样来到世上,忽生忽死,忽聚忽散,短短数十年里,该自在就自在吧,该潇洒就潇洒吧,各自完满自己的一段生命,这就是生存的全部意义。”

如果觉得自己来世一遭值得,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在梅里雪山上流下来的水最干净,这些水经过寒冷冰冻,顺着岩石接受粉身碎骨的的折磨,顺着岩石的缝隙及草木的层层过滤,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清澈透明的纯净的人,而那些安静不动的水恰恰因为暴露在空气里加之人类造成的污染成了不干净的水,其实做人也是如此,不是要单纯如一张白纸,而是在人世沧桑中依然保持一颗纯净的心,这比什么都重要。没有故事的人未必一定是善良天真的人,有的人只是没机会变坏的罢了。而有故事的人却依然保持良善和内心的干净,这才是一个真正灵魂高尚的人。

梅里雪山中有个阿炳村位于一个山谷的底部,但还不是最底层,它建在一个不大的山坡台地上,台地一面和望天坡相连,其余三面是陡峭的悬崖。在高山峡谷中,看到这样一块台地,只能感叹神灵的造化。 所有到这个村的人都会不自觉对着村落狂拍,感慨这是人间天堂,可是村的夜晚就是这样,除了村民的房子里有稀疏的灯光漏些出来外,外面的世界被黑暗紧紧包裹着、压抑着,全无白天的诗意,山村的贫寒、落后、闭塞、孤独便在无垠的黑暗中凸现出来了。

其实村子跟人一样都有两面性,有美的一面必然有丑陋的一面。大自然就是如此奇妙有意思。与人最终还是和谐统一的。明永河和切那桶河就像梅里雪山两个各奔东西的女儿,一个向东嫁给了澜沧江,一个向西嫁给了怒江,她们的命运就此完全不一样了,澜沧江出境后被称为湄公河,最终汇入南海,归属于太平洋;怒江出境后被称为萨尔温江,最终流入印度洋。河流的命运实际上和我们人类的命运大同小异,你走的哪一道,大体就决定了你最后的归属。

我们终于回归大自然,尘归尘,土归土,这是我们从反抗、改变、顺从、接受中体味作为人的种种酸甜苦辣,学会爱与被爱,就成了生命的全部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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