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弟将远行

婆婆妈说要回川玩耍一阵,顺便尝试寻医治疗术后常年水肿的右臂。考虑到我们都没法休假,公婆带帕儿一起回去,扑哥可以照常送幼儿园,到时我或扑爹提前一点点下班去接他放学就行。迅速地给他们订了机票,下周二的行程。

帕弟将远行,扑哥有点激动。他跟我们确认“意思是,家里只有我和爸爸妈妈三个人对吗?”爷爷奶奶说“是的,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嘛?”扑儿换成严肃的神情“当然不可以呀,我可是要上学的人呀”。我们再问“那明天就可以去上学呀”扑儿“那不行,说好放假放一个月的,2月还没结束嘞”。

这一次,我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心理波动。照往常,我会考虑很多,我还会试图说服公婆打消这种念头。因为往常的我,会出现很多“黑色想象”,想象中,全是孩子离开妈妈止不住地嗷嗷大哭的场景。还会时时担心孩子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玩得开不开心。

现在的我,内心只是起了微澜,并且迅速用“没事的,妥妥的”回归平静。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善于适应,最乐于适应生活的存在。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能找到快乐的点。帕弟已经满两岁了,还未回过四川老家,这一次,刚好可以由爷爷奶奶带着去认识老家的亲人们,平时都只是在视频和电话中聊天的长辈们,这一次,可以面对面交流啦。

刚巧今天看崔璀书里的一段话:

“我感受到了一种更高层次的爱的介入,它帮助我驯服了“占有”的本能。这种爱希望你获得幸福,而不是计较幸福来源于何处。我已经做好了某种准备:当我能够说出“他不再需要我了”的那一刻便是生活对我的奖赏。如果说,你我同行的这段路,有什么所谓带有意义的目的,那么我的目标就是让自己成为多余的。”

这句“希望你获得幸福,而不是计较幸福来源于何处”,让我想到我多年前写的“我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即便这幸福少了许多曾经熟悉的观众”。远嫁这个命题,其实不能算是一个命题,因为即便不是远嫁,人们也可能因为工作或是别的原因远离家乡。人原本就是流动着的,流动、分离是成长过程中的常态。

每个人都背负自己应该承担的课题,并为之负责。不要试图去背负他人应该背负的那一份,否则就会陷入沼泽之中,双方都不能幸免。写到这里,我终于明白如何回答之前同桌YQ的留言“苦的是父母,不是远嫁的那个”,父母之所以会因此而“受苦”,是他们自己非要选择承受“苦”,因为原本可以选跟着孩子一起去到远方这个选项,也可以选接受孩子的选择,平静地过自己的生活这个选项。而不是一边说着“苦”,一边不愿意为改变付出努力。这似乎有些“残忍”,但确实是事实。每个人都有权利获得幸福,这需要勇气,也同样需要努力。永远不要说自己没有选择,不选,也是一种选择。

这跟养育孩子是一样的,养育孩子,是一个不断放手的过程,放手和分离,是亲子关系的宿命。如果一直想着占有,才会一直痛苦吧。我也希望,我的孩子们幸福就好,不会计较幸福来源于何处。这里,把“孩子”替换成朋友、父母,也同样适用。涨姿势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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