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探险记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实在是个出游的好天气。早饭过后,带着母亲、大侄子乐乐来个老家一日游。既是游的心态,便不能再同往日一样匆匆而去,于是童心未泯的我便去那些尘封的角落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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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 : 老家的楼上
以前觉得老家很大,现在却觉得哪里都很小很破。最爱躲藏的楼梯间如今已藏不下这个成年的身体,乐乐好奇地打开那个破旧的木箱,我才想起以前总爱在里面扒出妈妈的高跟鞋,偷偷的穿上臭美。而今,依旧是放旧鞋的地方,只不过再也没有妈妈的高跟鞋。
楼上的房间最是神秘,左边房间里存放着古董木门和暂时用不到的木材,门上那被时光剥落的红漆像小时候调皮时玩泥巴故意摔破的泥泡儿,过年时贴的门神不知是从那一年穿越而来,发白的图案像被哪一年的瑞雪亲过似的。锈迹斑斑的门扣看不出本色,我只记得稚嫩的小手用它扣响过热闹的夏天。乐乐问我为什么要放着以前的门,我说:“为了纪念它在我们家呆过的日子。”他突然变得虔诚起来,模样庄重的朝着旧门拜了拜,我倒被他单纯的认真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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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房间放着爷爷奶奶用过的老式黑木桌,乐乐不懂得如何打开它,我演示一遍,他有些胆怯的打开,好似怕拉扯出什么诡异的老物件。其实里面存放着爷爷奶奶的遗像,乐乐不认识他们,我便讲起一些故事给他听。脑海里回想起爷爷奶奶在世时的场景: 过年时,爷爷就坐在这个木桌旁边的太师椅上,我们小辈们给他磕头拜年,眼巴巴的等着发红包。清明时,爷爷把黄色的祭纸叠成宋朝官员所用的朝笏的模样,由于上了年纪捏不牢毛笔,便让我在这个桌子上写一些我至今也不懂的话语,隐约觉得是拜祭先祖们的说辞,然后点燃两根白色的蜡烛,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语,但我至今觉得那是个肃穆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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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与楼梯间隔着一扇木门,那是父亲亲手做的门,我还记得他在院子里用刨花机打磨木板时的模样。尽管如今看来它又小又破,窗纱也难挡风雨,但却装饰了我的童年。犹记得夏日太热,一家人抱着铺盖来房顶睡,但那天晚上好像预报有雨,父亲看天色不对,便要叫醒我们下楼入睡。可我实在太困,明明醒着却不想动,父亲只好抱着我下楼,那扇狭小的门被推开的声音,父亲抱着胖胖的我下楼时喘息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的耳畔。
忽地,乐乐推门时声响过大扯回了回忆中的我,原来他正摆着pose让我给他拍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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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 : 家门口的大坑
家门前有着一大片空地,也许是以前盖房子大家觉得这里有很多闲置的土用着方便,于是便不顾及后果的索取,以至于我有记忆以来就看到门前的这个大坑。大坑绵延几百米,一直到小学门口还是个坑。也许大家觉得一个大坑隔断了两边人家的往来,就人为的间隔填充出两条瘦长瘦长的小路,真应了鲁迅先生所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但小孩子最喜欢“不走寻常路”,于是在挑战这个沟壑的阻挡问题前,我们绝不认输。
今天,乐乐也想接受这个挑战。我想锻炼他的勇气,便不管不顾的说:“你自己想办法过去,我可帮不了你。”他像男子汉似的走在我前面,“放心吧,我在前面给你带路。”于是,他鼓足攒了五年半的勇气,踏上了一条并不能称为是路的路。

脚下的坡度得有60°,脚面是没办法平铺的,坑面上长满了杂草和小树枝,即便是人为铺就的小路也不过是用废弃的凹凸不平的石头随意堆在一起罢了,有的起伏不平,有的底小面大,走在上面很晃动。乐乐走的很慢,遇到不敢踩的石头会找试探一下再移动身体,他居然没有让我扶他。即便在身高超过他的树枝丛里穿梭,也没有胆怯一步。
突然,“扑咚”一声巨响从不远处传来。乐乐喊了一句:“光头强在砍树吗?”我被他的联想逗笑了,强装镇定的说:“我们去看看他怎么砍树吧。”顿时,他来了兴致,快速通过可能还需5分钟消磨的路段,让我跟着他去一探究竟。
这是第二段已经成型的坑下小路,坡度比前面一个陡,但空间比前面的大。有了经验的乐乐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摔下去了,很自信的走了下去,等靠近树倒下的地方时,他扭过头嘿嘿对我一笑:“砍树的不是光头强啊!”我看着阳光下他小小的身影,觉得童年真好!

看完砍树,我决定换条路线回家,乐乐有些质疑我的决策,“万一我们找不到家了怎么办!”我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吧,我小时候可经常去走不一样的回家路线。”在长长的箱子里,我们遇到了“小狗开会”“蝴蝶跳舞”“墙体画廊”……眼看家就在对面,可是大坑却横亘在我们之间。乐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从墙角走去,这条路线其实我觉得我故意让他发现的。经过磨豆腐坊,踩过垃圾山,越过臭水沟,我们终于采取迂回战术回到了大路上。
乐乐兴奋地捡起红色的碎砖头,要回家画画,我刚好看到附近有空白的水泥板,便邀请他一起来作画。阳光下,我俩的光影攒动,小花、月亮、太阳、小鸟、小朋友仿佛动了起来,那一刻真像回到了过去啊!
探险归来后,乐乐在地面上画出今天的经历,还兴奋地告诉我:“今天真是又满足又开心的一天!”

其实,我们还找到了我小时候的学具和文具盒,还采了野花做花束,为院子里的绿植除草、浇水。

这些简单的小事在这个温暖的春日里,变成一副精彩的历险图,乐乐带着充满好奇的眼睛,感染着我去拥抱那纯纯的童心。
原来,快乐竟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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