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都有风景

彻底搬家前,我们陆续把一些小东西搬进去。先搬进去的东西很有趣:奶奶首先带过去的是一坛老酒,还有腌的泡菜;我带过去的是刚画好还没有干透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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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义想到的是他的乐高模型、飞机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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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生没有时间先带东西过去,对他来说,带上我们就够了O(∩_∩)O哈~真是各有所爱。

要从原来住的“村子”搬进高楼很不舍。虽然村子里认识的人有限,进进出出有那么些面孔也是熟悉。
住在缓坡下的清洁大叔,我曾经请他帮我清理过阳台垃圾。黑黑的脸,深陷有神的眼睛,灰灰的衣服,很消瘦。每次见他都在劳作:扫落叶、搬纸皮、拆钢丝、推垃圾车……无论寒暑,每个清早,刷-刷-刷-长扫帚扫过粗地总是一个节奏。每次看他弯腰走进他隐蔽在斜坡下的小房间,好奇屋子里会有什么?他的家人呢?他很沉默,自从打扫过阳台后,我们再没有说过话。
每天中午,有一个女人总要用悠长声调,喊一个名字。婆婆猜测她可能是个疯女人,声调盘旋在空中,总没听人回应。好几次我从窗户张望,只能定睛在对面楼房的某个角落,不见人影。习惯后觉得,她还在喊,就是好的。
每晚,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会看守着垃圾分类点。傍晚六点多骑一个自行车来,将车停在垃圾站灯柱旁。他喜欢拿一个本子就着灯光写字,有人投递垃圾,停下来抬头看一眼;有时会把本子放在自行车座包上,整理丢弃的纸皮,走时绑在车后面载走;更多时候看他拿一个长夹子,把和厨余垃圾一起丢弃的塑料袋夹出来。寒冬酷暑,他也没有间断过准时来。自从他开始做垃圾分类工作,睡前丢垃圾的习惯被改变了。晚餐后赶紧洗碗、削水果、整理垃圾,赶在九点前把所有垃圾拿到分类点。仿佛不这么做,对不起这个老人。
每周去画画的画室,老师把外墙刷成粉色,小屋前用木栅栏围出了一个小花园。门口挂着一盆五颜六色的小花,还有一盏橘色的灯,一个大缸养些水养植物。老师家的猫有雪白的长毛,喜欢趴在窗户上。熟悉后还喜欢趴在你的画纸上,用一种淡淡的眼神看你。老师把每个学生的名字写在竹简上,画室里挂满了学生的作品。老师自己也画画,她一直希望有所突破。

村子里最小的是躺在婴儿车里宝宝,上午的林荫小道,总能邂逅晒太阳的萌宝;幼儿园的孩子喜欢在楼下平地上玩过家家、跳绳、水晶弹,时常天黑了还能听到这些孩子旺盛而稚嫩童音;小学生在树与树之间拉上网打羽毛球,在过道踢足球;中学生往往到毕业时,几个一群穿着校服在斑驳的栏杆旁合影。还有很多小青年,画着精致的妆容,各种调性的小咖啡店和书吧凭窗或拾级而坐,可爱的宠物懒懒蹲在一旁。

上班族从清晨七点左右是匆匆忙忙赶路的身影,晚上七八点陆续夜色里回来。进进出出的还有家庭主妇,她们接送孩子、买菜、倒垃圾。老年人喜欢在健身器材场地流连。还有一群仿佛职业打麻将的中年人,浑浊的空气看不清脸。

新的住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新的住处也有风景需要我去感受,也有些人会慢慢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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