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地里挖野菜

前两天在小区楼下,看到一个阿姨守着一大包荠菜在摘干巴叶子。说是去离小区比较远的菜场买的,只要两块五一斤,多买点收拾好,烫好冻在冰箱里,留着过年包馄饨吃。

看得我眼馋,心想我也得去买点荠菜留着包馄饨,但又不想去那个较远的市场,于是果断网购了五斤野生荠菜。

收到包裹,打开一看,一袋褐绿色的荠菜,根粗叶短茎厚,货真价实的野生荠菜,和平日在菜场买的绿油油的长长的嫩嫩的荠菜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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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斤荠菜光摘就花了我四五个小时,摘完枯叶,煎掉粗根,清洗完毕,开水烫好,淘掉水分,拿一块包了荠菜馄饨,剩下的冻进冰箱备用。

在和这些荠菜亲密接触的时候 ,就不由地想起小时候挖荠菜、挖野菜的情景了,作打油诗一首。

冬麦青青寻荠娃,
手挎柳篮走出家。
田间雀跃高声唱,
盼春春在绿草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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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荠菜,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每每看到路边的野生荠菜,仿佛就看到了一种希望,看到了一种美味,让人内心既激动又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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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老家的荠菜,在寒冬时节的麦地、菜地或者路边,就萌芽生长了。

新生的荠菜是褐绿色的,它们一颗颗或者一窝一窝地平铺在泥地里,叶子呈锯齿状,边缘很薄,但靠近菜心的茎却比较厚实紧凑,叶心的小芽像从泥土里旋转着钻出来的。

和荠菜一起长的还有面条菜(我们叫面汤菜)和麦蒿,秃妮子头,以及一种酷似荠菜的野菜,我们“剪子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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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面是荠菜,右面和剪子苦很像,应该是秃妮子头)

面条菜、麦蒿和荠菜最好区分,小时候不经常挖野菜的孩子,挖荠菜的时候经常会把剪子苦挖到篮子里,但是对于久挖野菜的孩子,只一眼就能看出二者的差别。

面条菜,叶子细长,像宽面条,嫩嫩的,绿绿的,含水分多,吃起来像菠菜。

 

麦蒿和很多蒿类一样,叶子细碎,颜色偏黄绿,像胡萝卜缨子。

 

秃妮子头,一般不是长在麦地里,而是长在沟边杂草或者菜地里,小时候最不喜欢这种东西,看到它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好的感觉。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极有可能是因为它是一种鸡和兔子都不吃野菜。

最喜欢的还是荠菜。

我对野菜的感情排序,应该是源于它们的食用功能的,看它们是不是可以给人吃,或者给家禽吃。

春天气温升高,麦子渐渐长高,麦地里的荠菜也跟着一起长起来,嫩绿嫩绿的,松软的麦地,手一拉就可以拔起一颗荠菜,细长的白根拉得很长。

凑到鼻子上闻一下,荠菜那独有的香气,混着麦苗的清香,沁人心脾。

每当这时候,周末或者下午放学后,孩子们便开始结伴而行,挎着柳编的篮子,带着小镰刀,去麦地里挖野菜。

田里不仅有我们小孩子,大人也会挎了篮子出来挖。

晴日里,一望无际的麦田里,总能看见三五成群的挖野菜的人,这里一堆,那里一堆,把寂静的田野,装扮的热热闹闹的。

成片的麦田里,藏着各种野菜。

挖野菜的人,胳膊挎着篮子,腰背微微弓着,低着头,仔细地搜寻,找好一块野菜最多的麦地,便招呼同伴们一起来挖。

把篮子放在身体左侧,左手拽着野菜,右手拿镰伸到野菜根部,轻轻一划拉,伴着野菜根部的断裂声和镰刀滑动泥土的声音,野菜就落到了左手,随手一抖落,然后头也不抬地就能把野菜扔进了篮子,而这一系列动作,只需要一两秒钟。

边挖边移动着脚步和篮子,很快就能挖满一篮子。挖野菜的间隙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在麦田里追逐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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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了面条菜和麦蒿喂鸡喂兔子,但挖到荠菜总会单独放在筐的一边,或者装入额外带的塑料袋。

拿回家后一颗颗清洗摘干净,剁碎了,打上两个鸡蛋搅匀,煎成荠菜鸡蛋饼。

煎得咸咸的,出锅后,趁热卷到煎饼里,吃起来异常地鲜美。

现在想来那时的荠菜鸡蛋饼的味道是最特别的,自己家粮食或者野菜喂养的鸡下的蛋,加上纯野生荠菜,味道自然是无敌的。

挖的荠菜不是很多的时候,就喜欢把它们就泡到盆里,放一夜,第二天再看时,半盆荠菜居然长成了一盆,荠菜吸水之后,膨胀了一倍。这离了土地荠菜居然还能长,真是令人惊奇。

等麦子长高的时候,麦地里的荠菜、面条菜以及麦蒿也会长的高高的,还会抽出花剑。

荠菜开白色小花结三角布袋一样的种荚,面条菜开粉紫色花结灯笼一样的种荚,麦蒿开黄色花结长条状的种荚,一时间它们把野外装点得煞是好看。

但是麦地里野菜太多的时候,就影响麦子的收成了,这时候就得全家出动去薅掉麦田里的野菜,挨着一垅垅的麦子,小孩子站着就能将它们拔出来。

这时候就最喜欢拔开着黄花的麦蒿,拔出来,可以编个花环戴在头上……

突然好想,再寻一个温暖的春日,去麦田里挖野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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