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学生当老师了

又要开始学文言文了。
我问同学们:考试遇到课外文言文,你答题时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答案高度一致:看不懂!
是,这就是目前大多数同学读文言文最大的拦路虎。
如果高考还延续现在的考法,那差不多等于说只要能读懂文言文,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即使以后文言文阅读还要加上鉴赏,那也得在读懂的基础上才能做题的。可见,读懂才是硬道理。
知道问题在哪里,不等于就能老老实实下定决心攻克这个难关,不少同学还是缺点自觉性的。你若问他,他积累少得可怜,很多知识点都不知道;你若让他有问题主动来问,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问题。
怎么才能让大家主动学起来呢?
涨姿势的图片
 
今天早读,看到张启航课本上的学习痕迹,觉得都在点上,就顺便问了他几个问题,他答得非常好。我临时起意,让他和同桌朱延庭合作,负责把陆游的《过小孤山大孤山》第二段讲给大家。也就是说,他们今天代替我当老师了。主要目标就一个,在自己读懂弄通的前提下,也能给大家讲明白了。
他们愉快地接受了任务,俩人马上埋头紧张地预习起来。
 
上课了,他俩站上讲台,有模有样地开始带领大家学了起来。
朱延庭又镇定又老练。他先叫起一个男生朗读第二段,还让男生自己评价有没有读错的字音,然后自己朗读了一遍,大大方方地让大家纠错。
正过音,朱延庭把接力棒交给张启航,由张启航带着大家疏通文意。
张启航看着课本边解释边翻译,特殊的字词,特殊的文言语法现象,他基本都能关注到。在翻译的过程中,他的口语很通畅,不结巴,表达到位。
有意思的是,在张启航翻译的过程中,朱延庭站在讲台下边,还会时不时提个问题:你来讲一下,这个句子是什么句式?
朱延庭的提问都在关键处,张启航自然也没有被朱延庭问住。我相信他俩提前沟通过了。俩人之间的这种配合,有点像说相声时的角色分工,一个捧哏一个逗哏,配合得相当默契。
张启航疏通完文意,接受大家的提问。
我给张启航的要求是,无论如何都别叫大家问住;对大家的要求是,尽量把张启航问得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
接下来的互动就很热闹了,底下不少同学都问了问题,从读音到词义到文言语法现象,问题的质量还都可以。这些问题张启航还都接得住,基本算没有被问住。
最后,张启航还为大家介绍了小孤山得名的原因。这个出乎我意料之外,也见得出张启航下边的学习非常扎实。
我站在教室后边,跟同学们一起,和台上的朱延庭和张启航互动。
 
俩同学下去后,我把他们讲解得有问题的地方纠正了一下,这节课的主要任务就完成了。
在学习文言文的过程中,大家存在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用读现代文的思维去读文言文,没有完成其中的转化。比如“但祠宇极于荒残”中的“但”字,在文言文中是“只(是)”的意思,大家差不多都把它当成了表转折的“但是”了。本来张启航是知道的,但翻译的时候,还是错翻成“但是”了。
这个“但”是一个熟悉的词,学生在《木兰诗》中学过“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在唐代诗人王昌龄的《出塞》中也背过“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还有陆游《示儿》中也有“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的诗句。这些句子中的“但”都是“只”或者“只是”的意思,也都是学生学过背过的,但很多学生还是没能养成迁移的习惯。
 
这节课的效果眼见得比我讲要好。绝大多数同学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都能认真地听,认真地记笔记,认真地提问,大家基本都动起来了,主动去学总比逼着他们被动地学要有用。
下课后,听课的老师充分肯定了张启航的翻译,她还以为张启航把翻译一字一句写到书上了呢。其实并没有,他只是在关键处做了标记而已。
王宇航课下对我说:老师,我觉得朱延庭都要取代你了。
我由衷地说:那正是我的愿望。
这是对朱延庭最大的褒奖。
 
一个人想把自己明白的知识也给别人讲明白,只要试过,你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明天的第三段由王宇航来讲解。他会自己找个搭档。他还说自己想把陆游的游踪画个图出来——非常好的想法。
 
我希望给更多的同学提供上台说话的机会,这是一石四鸟的好事:既可以让上台讲解的同学学得更扎实学得更到位,还能锻炼胆量,也能练习口语表达,也能让没有上台的同学更积极主动地投入到学习之中。
希望大家的表现越来越好,学习越来越主动,最终能突破文言文学习这道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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