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惊陌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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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上备课,恍然如梦,当年为什么围绕周作人的“五十自寿诗”想问题?以为自己心细如发,能洞见新文学人物的精神和思想病灶吗?实在并不能,文字是桥梁,也是障碍,通过文字碰到的也许恰恰是作家坚壁清野的拒绝,一座文字的城池。看到一些人如侦探般拨草寻蛇,追踪蹑迹,搞清楚了很多问题的样子,我总疑心是儿童在玩走迷宫的智力游戏,热情,快乐,徒劳无益。
我也不想说什么“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那是淡话,有趣得很,空虚得紧。想起前天晚上和大半年不见的横鹤二兄小聚闲聊,多少有点相互取暖的寂寞,闲话随扯随乱,聚时活色生香,灯光如昼,散时夜色阑珊,雨冷风清,似乎一切又是闲过,寂寥甚。事后堆砌词句,自嘲说:
故人契阔也,为问意如何?
冬雨潇潇落,人间默默合。
读书求甚解,论事息干戈。
不敢高声语,恐惊陌上歌。
发在朋友圈里,权当日记。有师长误会,以为别有所指。其实并没有。不过,师长是常常在读书写论文的,误会也在所难免,写论文不求甚解,大概一半以上要学术死亡,学术交往不一团和气,大概也可能社会死亡。不过,这话也不见得对,似乎大家也都有自己披肝沥胆、直言相告的朋友、空间和场合,看似剑拔弩张,其实因爱而杀,因杀而爱。
杀爱之间,也有些沾沾自喜的瞬间。那是很可爱的,也是很可怜的。古人用“可怜”表达“可爱”,真好!我不太敢相信,周作人的“五十自寿诗”几乎句句在讽刺他的哥哥,那未免太可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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