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生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周六上午去复查。

初诊的时候,一进医院就非常庆幸:挂号窗口没人;进了诊室,只有一个病人;去缴费,没人;去拍片,根本不用等候;打石膏,俩医生俩护士就我一个服务对象;取药窗口也空空荡荡。小医院就有这点好处,不像大医院,哪哪都排队,哪个队一排都得半天,着急。

涨姿势的图片本以为复查也一路绿灯,没想到挂完号来到诊室,看到满满一屋子的人。真没想到周六会有这么多人,看来要等很久了。既来之则安之,那就等吧。

看看医生的座位,没人。不消说,医生应该在对面的治疗室给病人处理伤口,上药打石膏之类。过了一会儿,医生进来了,不是初诊时遇到的那个中年医生,而是一个年轻的小伙。他坐下来马上工作,了解完一个病人的情况,他一边回答病人的疑问,一边开着处方。看他双手在键盘上飞舞,心里顿时觉得非常安慰。如果像初诊的医生那样,用一指禅在键盘上敲来敲去,这一屋子的病人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看完。

去医院尽量还是不要周末去。周末得挂急诊,急诊就急诊吧,问题是有些检查还做不了,上班的医生也很少,整个骨科就这么一个大夫承包,忙碌程度可想而知。

他这边正看着病人的片子,给病人解释情况,护士在门口喊:“梁大夫,石膏准备好了。”他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稍等,马上过去。”

他在两个房间跑来跑去,没有不耐烦,一直心平气和。从我进去到我离开,他没有喝过一口水,桌子上甚至连个水杯都没有。但屋子里边的人只见增加不见减少。

医生这个职业真是不容易。

 

每个刚拿到片子的病人,都会对着光认认真真地看上一阵子。一个患者泄气地放下片子,无奈地说道:唉,又不知道正常的骨头长什么样,还忍不住对着光看,好像自己懂行一样。大家都笑了,因为他说出了实情。

大夫拿到片子,总会指着片子上骨头受伤的位置给病人详细加以解释,回答病人的疑问。病人的问题在医生看来,很多可能都蠢得不行,但是医生会一一回答,尽力解释。一个骨科大夫,每天可能都要无数次重复这样的问题。医生是一个特别需要耐心的职业。

 

一个妈妈带着一个小男孩儿进来,趁医生抬头的功夫问了一句:“大夫,娃总说膝盖疼,咱们这儿能不能看?如果能看我就去挂号。”医生看了看那个活蹦乱跳的男孩儿,问有没有外伤,妈妈说没有,就是骑车的时候孩子总是膝盖疼。医生马上回复:这种情况建议你带孩子去红会看,他们更专业。

 

病人问道:真的不要紧?大夫说没事,回去注意休息就可以了。病人不踏实:不需要开点什么药吗?我在网上看说可以喷点药。大夫说真没必要,你可以自己去药店里边买点云南白药喷剂,喷喷试试。病人问有用吗?大夫稍一犹豫,说道:试试吧,也许会有用。

 

终于轮到我了。

大夫看了我的初诊记录,让我的手指活动一下,说正常,没什么问题,过一周再来复查吧。我奇怪了:我等了一个多小时,就得到这么三两句话?我心里不踏实,就问了一句:不用拍片看看吗?万一长歪了呢?大夫笑了:不会的,才三天,不会有多大变化,放射线照多了对身体也不好呀,关键是没必要。

这个大夫,好像跟想象中的大夫不完全一样。传说中的过度医疗,在他这里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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