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家的女儿

邻居王大妈是个很和善的人，心眼儿也好。这些都是我听母亲说的，她刚刚搬到这里，只和王大妈说过几句话。

周末，我买了些水果，带着儿子，一起回娘家。路上，我对儿子说:“乖乖，以后你上了班，有了工资，也要这么回家看我。人老了，会很孤独。”说这些的时候，我望着前面的花坛。母亲，就喜欢坐在那里的长廊等我。

儿子有些似懂非懂，“妈，那我们走慢一点，这样你就不会变老了。”我笑了笑，心里有些发酸。

长廊上，坐着母亲和大妈。大妈笑着说着:“快回家吧，千金来看你了。”母亲很高兴，转头问她:“王姐，你起来不，我把你拽起来。”王大妈摆摆手，催我们回家。

每逢周末，我必须到两个地方去。上午去娘家，晚上去婆家，和老公一起过去。

不过，我很少看到王大妈的孩子们，几乎没碰见过。我只看见她坐在长廊上打电话，风吹起了她的头发，白的刺眼。

“又不回来了，啊，”停顿了一秒钟，她低声说了句话，我也没听清。

秋天到了，我打算带母亲出去散散心。我们往外走的时候，又碰见了王大妈。她孤零零的坐在花坛边上，手里拄着拐杖。

看到我，她的眼睛里有了光。很快，她的神情暗淡了下去。“大妹子，你女儿多好。我家姑娘，我就不让她进家。”说完，她用拐杖使劲地敲着地。

凭我的感觉，她是个有故事的人。母亲劝道:“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不心疼呢。我说呢，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家姑娘。”

我停了下来，想听听故事的进展。我也有些疑惑，这王大妈也太狠心了。看着她挺和善的，怎么这么固执呢。

王大妈只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你说她怎么进我家？”这下，轮到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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