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还记得那个让你怦然心动的家伙吗?

是给你递答案的同桌?是那个穿白衣的少年?是那个骑自行车呼啦呼啦的不良少年?还是你躲在角落看着灌篮的隔壁班男同学?

嗯,人生若只如初见……

少时的我们,内心藏心事,住着白马王子,不懂什么是喜欢和爱,却对那个人一直克制。在被窝里读小本的言情小说,将青春期的懵懂全部镌刻在少女心上,那一点点淡淡的文字,便自以为懂得了情爱。

书中纯爱的感情,惹人遐想,每个少女心中不谙世事的青春柔软,就这样跃然纸上。那个身穿白衣的少年,提着鱼竿和鱼线,在五六月的艳阳天,看着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厚重的头发,顺着鬓角流下来,到了一颗柳树下,竹筒子里的蚯蚓和发酵的黄豆搓成了鱼饵,挂在简易的鱼钩上,“嘶”的一声甩出去,安静的等着鱼上钩了。晌午的热是猫在大树荫下仍旧汗流浃背的热,直射的阳光可以把人晒的打蔫儿。

好容易鱼咬钩了,打着盹儿的少年,等反应过来,鱼儿早就跑了,一抬杆,一跺脚,鱼饵吃完,留下个孤独寂寞的鱼钩。少年气愤,没办法,继续蹲点吧。

三两小时过了,网兜里开始有了些许收获,这三两的小鲫鱼和半斤的草鱼五六个,不能大快朵颐,可是做个鲜嫩的鱼头煲豆腐是够了,想着晚上能加餐,少年心里的的得意劲儿上来,衣服一扒拉,一个觅子,就扎进了水里,那叫一个凉快,那叫一个舒爽。

盛夏的花草,比春天的还活泼,花在叫嚣着想要给自己把伞打着,所以拼了命往阴凉的地方躲,旁边的大片树林,在没有确定下雨的时候,无奈的做着光合作用,仿佛再多晒晒就折寿了,所有的动物都懒洋洋,软绵绵,扑棱着的蝴蝶更是停在花瓣儿上不带动弹。

少年提着网兜回家,跨上自行车,网兜里的鱼,翻着白眼露着血红的腮,眼瞅着就要一命呜呼,少年紧赶慢赶往家骑,到了到了,拿出一个大盆,鱼倒进去,放了半盆水,这才看鱼慢慢缓过神儿来。拿着投湿的毛巾就开始擦汗,打开风扇,喝个北冰洋。

就是这样黝黑又普通的少年,从书本里走出来,走进校园的少年。没有琼瑶小说里的那股子魅惑和骚气,动不动就是你负了我的深情,你不配,你辗转在我的流年,却又消失在我的世界。这种酸涩腐烂的文字,我读着真是臭极了,宁可看萧红和张爱玲,也不要脑中的少年如玉般白净,就该有着生活的阅历和烟火的气息。

那个记忆中的少年,还是会在墙头贴上喜欢的明星海报,跨越世纪的崇拜并不会影响周杰伦和刘德华隔岸相望,不管是半岛铁盒或者十七岁,都是青春记忆里让人的浮想联翩。

路过隔壁班的时候,可能会打望一下正在擦黑板的课代表,回去用尽毕生绝学,依旧写不出来一封像样的情书,原来以为金庸小说里那些可以用来形容女子美好的句子,却一个都不能用,真是后悔上语文课的时候,永远让同桌放哨,自己打呼睡觉。

于是,人生第一封补丁一般的情书终于写完,可是依旧没有勇气送出去,想着要不半年高考以后再送吧。

半年后,却也忘记这封躺在铁盒子里的情书,而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都还没有见光就死了。

直到今天去妈妈家,你那个六岁的女儿不知道从哪里薅出来那个锈迹斑斑的盒子,打开里面,竟是泛黄的信纸,第一句是:“见字如面……”

而我想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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